一直到很久之后，闻崃始终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围着魔界转了一大圈，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原点，像是从来没出去一般。
一个魔界卖东西的魔物认得闻崃，低眉折腰道，“不知上仙想买何物？”
“不买。”闻崃甚是新奇地打量对方——魔物一般来说是不会化做人样的，再如何都不过一缕残魂随处漂泊，又再是一个高大凶样的魔物样，头上长着两个角或者戴着黑红色的羽毛。
对方知晓她想知道什么，解释道，“上仙有所不知，自从上仙来这后，主上嘱咐我们不准像以前那样懒散吓人模样，所以都化作了人类模样。”
闻崃一副“明了”的样子，点点头，问他：“那我问你，你们每个……人身上戴着的羽毛是怎么回事？”
“主上养了一只鸟，那只鸟是赤白相间的颜色，羽尾却戴了少许墨色，这鸟少见，因此主上让我们戴着这个羽毛方便认人。”
“那得拔多少次鸟毛？”闻崃随口嘟囔了一句。
“那鸟天性活泼，经常到处乱飞扇掉两片羽，我捡了一片羽其他不过是我效仿而做的。”
闻崃心脏猛跳了一下，迅速保持冷静去看她。
薛莘抬手让那个人下去，盯着闻崃看，“这些问题可以来问我。”
闻崃想要盯回去，直到对方收回眼神，不过她想错了，是她最先收回眼神，“以后再说吧。”
薛莘刚才听着手下汇报闻崃的路程，所以直接来这找她了，“转了几圈魔界？可以回去了吗？”
闻崃自然知道薛莘派人跟着的，也不知道是禁锢还是保护，转了个话题轻嗤道，“你这手下跟踪人倒挺有意思。时不时摔摔两跤，如若不然就是掀翻人家的摊子，这动静可大了。”
“……”薛莘撇了两眼一旁默默出来挨批的手下。
薛莘只当没听出嘲笑，附和她，“嗯，那还是挺有意思的。”
手下：干这活还不如去和天界打呢。
闻崃扯了两下唇角，“那你在这看热闹吧，我走了。”
上仙走后，两个手下看见了这个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的魔头朝他们笑了笑，“干的不错。”
“……谢主上！”
薛莘走后，独留两个手下大眼瞪小眼。
***
最近的时间段，薛莘经常黏着闻崃，跟在她后边跑。
终于在一个晚上，闻崃忍不住了。
“你想作何？”闻崃靠着墙抱臂满头黑线的看着对面抱着被褥的魔尊。
说闻崃对面这个人是魔尊恐怕信服力不怎么高——薛莘穿着单衣，披头散发一脸无辜的看着闻崃。
薛莘眨了眨眼睛，堪称一绝的找台阶下，“闻姐姐，我的寝殿被几个不长眼的毁了。”
“是、吗？”闻崃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然后薛莘十分坚定地说，“是。”
“薛莘。”
“闻姐姐？”薛莘应答她。
闻崃微笑中带了点危险，“要么你放我出去，要么你出去。选一还是选二？”
“……”薛莘，“我选三。”
然后那天晚上，有着杀人如麻称号的大魔头被一个天界的人赶出门并且关在了门外。
薛莘看着冷漠的门，下一刻变了脸色，笑嘻嘻的脸不复存在，随手扔开了被褥，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暗色的华服。
魔头嘀咕着，“坏了，这次更难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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