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两名奴仆把东西摆正放好离开。
闻崃这才现身出来。
她去看了眼那个盲女,发现周身有黑气缠绕。
闻崃坐等着盲女醒来,悠哉悠哉地在房里逛了一圈。
约有两刻钟后,盲女醒来,没有一丝害怕,更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平静的摸到圆桌前倒了杯水,再推到她右手边。
盲女淡淡地道:“客人来了,不喝口茶吗?”
闻崃来了兴致,懒懒散散的踱步到桌前:“不急。”
“是吗?”盲女轻笑一声,“你还有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与我说话,想问什么抓紧问吧。”
“你与那状元有什么故事?”闻崃抿了一口茶,“这茶倒是不错,碧螺春?”
盲女这次没了回应,良久才重复道:“碧螺春。”她好像陷入了美好的回忆,“状元叫杨谆,我本身也并非眼盲……”
盲女本名叫做白灼,几年前去镇上卖果实。杨谆正在小酒楼里与人谈生意,目光一瞥便瞧见了白灼在卖果实。他想着父母每日都在为生意奔波劳累,去买点果实尝尝鲜也是不错的。
杨谆无意间问出了口,“你正是碧玉年华为何要出来卖瓜果?”
杨谆家自小富裕,常年又在读书识字 对于市井之事知之甚少。
白灼年少,把父母双亡,照顾幼小弟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杨谆为之动容,一来二去两人生了情愫。杨谆答应过白灼,等他考取功名就来娶她,要三书六礼白头偕老。才和白灼商量好找个好时机去看父母,人已经不在了。首辅把杨谆的事查的一清二楚,先是把白灼弄瞎,之后还想用杨家父母威胁杨谆为他所用。
闻崃对于情爱之事没什么感觉,于是仍旧公事公办地问:“所以冥婚也是你自己的意愿?”
“是,那个所谓的小仙是我弟弟假扮的。”白灼苦笑,“早知道就不让他进去做官了。”
闻崃犹豫了一番,还是问出口了:“你一生命运多舛可有想过原因?”
“大概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吧。”闻言白灼先是一愣,最后抛出了一个自己也不信的借口。
闻崃解释道:“并非如此。”她把手覆盖在白灼的眼睛上,再拿开时白灼面前全是黑雾到处飘,“原因很简单,你的身体是极阴之体,一不留神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所以……你有想起儿时经历过什么异常的事吗?”
白灼听完,眼神忽而变得空洞,思绪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白灼说,“小时候我做了个梦,里面的那个人一身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他说我母亲怀了个弟弟,让我把一张符贴在母亲床下,这样我们一家人都会平平安安。”
“符?”闻崃说:“可否给我看看?”
白灼摇摇头,“当初把弟弟害的早产如今体弱多病,母亲身体一落千丈最后离世,之后父亲疯癫摔下悬崖都是我的错。一气之下把那张符给烧了。”
“那好吧,还能想起那张符的字样吗?”闻崃变成一张纸和一支笔。
“永远也不会忘……”白灼的脸上顺着留下两行血泪。
白灼画到一半,外面响起脚步声。
闻崃急着收拾桌上的东西,“算了,先别画了,一会我去找你。”
门被推开,一名婢女说着,“还请小姐换上婚服。”
另一个接着说,“轿子在门外,还请小姐莫要误了时辰。”
“好。”白灼摸索着桌上的婚服,“劳烦两位姑娘帮我穿一下。”
婢女惊讶于白灼没哭没闹,以为那个“小仙”还真是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