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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咳咳·…咳咳……”

他难受得一个劲地咳嗽，这灰尘粘在嗓子口，挽得他难受。他的脖子还被人死死地掐着，再加上手动弹不了，此刻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用得上力气。

他想挣扎，想喊，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的愤怒，可他递不开，现人像是安了然一样伸手掀起了他的衣服，那肮脏的手直接撕裂了他的外衣，布料撕开的那刹那，是丁程鑫从未有过的绝望。

他才十岁。

他好想回家。

“你放开我！放开唔！”

最后绝塑的呼城被那人用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声音透不出来，连透气都困难，他睁着他模糊不清的眼睛绝望地看着上方，他的眼神毫无焦点，相比之前的求生欲，他上半身的凉意让他更想去死。

是的，他想去死。

他不想被活着羞辱。

“啊——”

突然响起的尖叫是从那个男人的身上传来的，下一刻丁程鑫就感觉自己身上的重压一下子没了。他失了智地往其他地方爬，他看不清方向，但他要逃，不管去哪里都好。

身后传来明显打斗的声音，丁程鑫无心顾及。他又想起刚才男人恶心的触摸，整个人反了胃一般地在原地干呕了起来。

他恶心，恶心到心凉。

打斗的时间并不长，丁程鑫还没爬多远，就有一件外套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愣住了一般停了下来，留下外套的人却蹲在了他的身后帮他默默解着手上的绳子。

“你还好吗？”

他开口了，是刚才的那个男孩子。

他用玻璃割破了绳子逃出来了吗？

他和那个中年男人打架还打赢了吗？

丁程鑫的大脑已经转不过来了，他愣愣地点点头，表情有些呆滞。“我……没事。”

他的确没事，他不过被撕破了衣服，他怕的是他接下来会受到的耻辱。可眼下他手上的绳子一点点变松了，丁程鑫觉得……他或许得救了？

“没事就好。”男孩把他的绳子完全解开，丁程鑫赶紧活动了他的手腕，用他脏乎乎的手揉了揉眼睛。可眼睛里的灰还没揉掉，手上的脏东西又进了眼睛里，他的眼睛更痛了。

丁程鑫干脆用手捂住了眼睛，被异物刺激到的眼睛此刻止不住地流眼泪。

“别哭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男孩子蹲在丁程鑫的面前，用袖子小心地着丁程鑫的眼泪。丁程鑫本都快忘了委屈，可被人一安慰后，他却像是失了控一般眼泪疯狂地往外蹦。

刚才他被人掐在地上。

刚才他拼了命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刚才他濒临绝望，甚至还有自杀的念头。

他不知道，他不敢想，如果他晚来一步，他下一刻会面临什么。“放心吧，不会有人欺负你了，那个想要欺负你的人，我已经杀了他。”

——那个想要欺负你的人，我已经杀了他。

丁程鑫连眼泪都忘了擦，他将手放下，他永远忘不掉那时视线清晰后看到他的第一眼———他的脸上，溅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