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皓看她心不在焉本来想叫她,但又想着孩子大了有心事也正常,也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给她夹了许多她爱吃的,
食不言寝不语,陆父陆锦和陆母曾沛珊要给孩子们做榜样,在饭桌上从不说话。有话不能讲,给黎梓陌原本就郁闷的心情又上了一层霾。她后来完全是了自己的意志的时候,想了很多次,如果那时候,陆星皓问了,自己也许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陆星皓吧,那么就算是陆星皓那个时候告诉他爱的不是她,她也不会放手吧。
可是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这偷来的生活,她乱了,送她来的人也乱了,她身体里别人的记忆甚至于思想正在一日一日侵蚀着她的身体,只是她只身一人,平日里能商量的璃琅,遇上沫梓璃的事情时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了。
饭后,陆星皓问了许久,她也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万般挣扎过后,她还是决定,继续这样的生活。
第二天,黎梓陌准备了离婚协议书,回了家,晋言说去执行任务好几天没有回来,黎梓陌就在陆家住了几日。他还是对她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但也从不和自己亲近,不亲近就没有机会找证据,与其继续等下去,还不如早点放弃,从别人身上下手。
她回到晋家的时候,发现原本应该反锁的门,是普通锁着的状态,她一直有反锁门的习惯,但晋言觉得本来就是防盗门了没有必要,再说自己又是警察,就更没有反锁的必要,晋家家大业大,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所以,黎梓陌觉得大概是晋言回来了,也就没有多想。
家里安静的很,晋言大概去了书房,书房的门比客厅门还严实,被陆星皓折腾了一晚上的黎梓陌也没有心劲去看,给自己磨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等晋言出来打算谈谈离婚。
她起的很晚,陆宥和曾沛珊每天早上都去晨练捎带吃了饭,再去超市买一堆东西才回来,陆星皓早早的就去工作了,虽然给她准备了早饭,但她今天不想吃那些沫梓璃喜欢的,就当没看见走了。这会一闲就饿了,想做点自己喜欢的小米粥暖暖胃,打开那她从未打开过的放米柜,看见了露出一个角的白纸,柜子在头顶上,她因为身高原因够不着,就拿了临近厨房的椅子,平日里,她和晋言两个人,也都忙于工作不怎么回家吃饭,尤其是晋言,案子比较多,就更没有时间在家吃饭,所以通常情况下,这边的椅子是用不着的,怕声响太大,黎梓陌两手搬着椅子,却发现椅子面松了。
家具都是结婚前换的新家具,她亲自挑的,当时打着两大家族黎家和晋家的名义举办的世纪婚礼,她可是一点没给两家省钱,虽然她不喜欢所嫁之人,但既然不缺钱,她就不能让自己的婚礼不完美,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把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换成了自己喜欢的看着舒服的,毕竟花了大价钱,应该不会出现质量问题的,就算有,也有很周到的售后,可平日里用的椅子都还完好无损
,不怎么用的倒出了问题,黎梓陌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
她下意识的觉得定是卖家以次充好,刚放下椅子打算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椅子底下飘下来一张纸,她才又想起柜子里的纸,这时候也不说什么慢一点怕摔着,怕弄得一团乱了,蹦起来就拽那沓纸,上面还有一小瓶豆子,顺带带倒了,她也没管,把地上的纸也一同捡了起来。
椅子底下是张交易单,是一张买车的交易单子,但收款方却是个人,而且是平常白纸手写的字。另一张是份合同,看着一沓纸,其实也只三张,一张封面,一张简简单单的保密要求,最后一张签字,按手印。
黎梓陌不明白,不管是交易单还是合同,原则上都应该是付款收款,甲乙两方人,可这两份上面都没有,还是同一个人。这就算是可能有些线索,也没法下手。
脑子里闪过赶紧收起来的念头,黎梓陌想都没想,就跟着做了。正巧,她刚装起来走出厨房,晋言下了楼。
晋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梓陌你在家啊?
两人都疑惑怎么对方在,对视一眼,晋言先张了嘴。
晋言我刚做完一个案子,回来拿个资料,这就走。你干嘛呢?
黎梓陌奥,我刚晨跑回来,休息了一下,打算做点早饭,垫垫肚子,你吃过饭了吗?
晋言还没有,那捎带给我做一份吧。
黎梓陌好,你先坐一会。
晋言在吃食上从不挑剔,中餐西餐快餐都吃的惯,黎梓陌就随便弄了点牛奶三明治,本来她打算的小米粥,因为考虑到晋言的工作应该会比较急,她自己也看见了那些交易单和合同,也没那个兴致,就做了点快餐。
饭桌上晋言明显有话要说,但张了几次嘴,又往嘴里塞了一口三明治,黎梓陌用余光瞄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晋言显然不是能憋的住事的人,三明治还没吃了一半,就有点烦躁了。
晋言陌陌,你……
但这话似乎确实难以启齿,开了口有说不下去了。
黎梓陌嗯?
晋言你以后要吃饭,还是点外卖,或者把阿姨叫来做,你平常工作那么忙,怕把你累着。
如果晋言要是平日里说这话,黎梓陌也已经习以为常,不疑其他,可今天碰巧让她发现了交易单和合同。黎梓陌也就明白了他的目的。
这两样东西出现在晋言家里,他又不让自己进厨房,怎么看都是心虚,黎梓陌也就给心里埋了个种。
她大概能想到,是有人购入了一辆二手车,让原来的车主不要说出去,而当初沫家出事也是因为车,这两件事有没有联系原本她还说不清楚,但晋言一说,她就明白了。也许,晋言也是因为怕话一说反倒弄巧成拙,所以才犹豫了好久吧。
原本她想知道沫家的事也满了晋言,但晋言想知道也有的事办法,他们互相没有情愫,当事人最为清楚,晋言的目的她没明白,但晋言不可能不查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