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园到了,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机械的提示声传入乘客的耳中。站在后门口的男人动了动,然后从后门走下车。
站到土地上,孟相理了理围脖,看着周围破败焦黑的建筑,凭着那人给的寥寥几句信息向此行的目的地走去。
北方的冬天还是过于冷了。孟相往手心哈了口气,又把手揣回兜里,右手摸了摸兜里冰凉的东西。
七拐八拐地走了约莫十几分钟,他停在了一个极暗的地方,对面是一扇已经歪了的木门。
孟相上下打量一番,发现木门上的斑斑点点只是以前的漆,才敢推开门,走进去。
“吱呀”木门年久失修,哪怕来客的动作已经尽可能地轻,还是不堪重负地发出抱怨。
孟相顿了下脚步,才回身轻轻关上门。
虽然他算不上大户人家的孩子,但家境好歹殷实,还从没见过这么破败的房子,故而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小屋很黑,唯一的光亮就是小窗户透进的天光,借着这点光,他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床的轮廓,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坐着轮椅的人。
“谁?”是一个清脆的女声:“谁在哪?”
孟相拢了拢大衣,回道:“我是发帖子的人。”
小黑屋里响起轮子滚动的声音,通过那一缕光孟相看到小女孩到了他身边。
“太好了,”女孩的声音夹在小屋漏出的风中:“我还以为那个帖子只是谁编出来听故事的。”
“也许我就是过来听故事的呢?”孟相说着,目光逐渐移到她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个“人”。
“我叫孟相,相思的相。”孟相自我介绍道。
“我叫小蔚。”
小姑娘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往前推,直到被一双手轻轻抵住。
“不好意思,这里有点黑。”
孟相心想,这可不是一点。
他将 她转过来,向窗口推去,然后坐到她的床上让她面对着自己。
“说说吧,”孟相向来喜欢单刀直入:“你遇到了什么?”
窗外的光打在孟相的脸上,多了一些清冷的气质。他本就有一副好皮囊,鼻梁高挺,脸型俊朗,偏巧眼睛偏圆,使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冷漠。
“你比我想的年轻。”女孩笑道。
孟相也笑:“我又不是道士,只是有些特异功能。”而且是不久前才发现。
女孩笑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再睁开,柔和地说道:“事情从我的一个梦开始。”
她慢慢地说着,孟相的目光不断地在她和她身后的“人”之间转变。
“这个梦很离奇,我总感觉它是在告诉我什么。”
“或许你的感觉是对的。”孟相真诚地说。
女孩垂下眼眸,开始讲述这个故事。
“梦里的我和一个人发生了非常激烈的冲突,双方都动了手,好像还打碎了什么东西,之后迷迷糊糊的,梦断掉了,再连上的时候,有个人问我,如果打官司,那你们两个都会是死刑,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听着梦里的我说了句,嗯。然后梦又断掉了。继续接上……是在死刑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