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夏淳安就带着画像到夏歌房里。
夏淳安面容忧伤,“歌儿,你看,这便是你的母亲。”语气有些期待。
夏歌摇摇头,这画上女子她不认得是真。
“锦盼!相识一场你说留给我了什么?这一袭爵位,留下思念,留下我们的歌儿,给她留下身上的痛疾。”夏淳安喃喃道,画上女人身穿粉衣仪态万千,眉眼,唇间都是笑。
“罢了!有些事情你不记得了也好,歌儿,这么多年,为父将对你母亲的思念都放你身上,你一定是痛苦万分的。”夏淳安叹口气,再娶之事终在女儿面前开不了口。
他心中满是愧疚和无奈,不说为了女儿,他偌大的夏侯府以后也需要人打理和继承
而太夫人这边已选了几个家世好的,相貌端庄的等着侯爷上朝回来定夺,一不做二不休,妻和妾这次都要娶。
晌午余鸿撞见出府的张妈妈和翎川。
“以前府中 丫鬟下使都少,如今要新娶夫人进府打理房院 ,伺候未来夫人都要用人,所以太夫人命老妇出去多买些回来。”这个时代,买卖丫头下人的事都司空见惯了。
是了,正统十三年,花月。余鸿回忆前侯爷夫人的样貌,妻妾共娶四人,而夏侯最中意的便是那个长相与夏歌生母最像的那个女子。
余鸿没有了把握,前世那人温婉贤淑,入府后让侯爷府上下一片和煦。
要么杀掉她,要么利用她。
翎川催促着“快走吧张妈妈,最近朝廷那位翁公正在大肆修建府邸和庙宇,许多买卖的下人都被买了去。”
宦官当道,必有忠臣含冤而死。而夏侯天性怕死,遇上宦官有些事情便顺势而为。余鸿心里打上了算盘。
余鸿向管家告了假便出门去了,西市的翰林侍讲刘府正白绫飘零,一片死沉之气。
刘球嫡女刘瑾儿身穿白布衫,头戴白花,脸色苍白,跪坐在灵堂之下。未施粉黛的脸庞和素淡打扮竟也遮不住她娇俏的气质。
“小姐,府外有人求见。”
刘瑾儿三日未进水食,嘴角干裂,没了力气。“来看笑话的罢了,不见。”
下人呈上一张纸条“这是那人递来的纸条,说小姐看了,定会明白。”
皇帝应亲自处理政务,不可使权力下移
刘瑾儿眼睛一亮,一滴眼泪掉在纸上,墨被晕开。父亲被屈打成招冤死,外人都只知是因勾结董家而死。只有她知道,父亲死于这句话。
刘瑾儿将纸条烧掉“让他进来吧!”
余鸿走进灵堂,点上香。“人死不能复生,小姐还是让大人早日入土为安吧”
“你是什么人?又是从何得来的消息”
身后刘瑾儿舞着把剑架在余鸿的脖子处,他当然知道,他曾无意中偷听到夏侯爷说过。
“在下余鸿,我并无恶意。平时看刘侍讲为人正直端正,不该枉死。”
刘瑾儿饥笑,“好一个不该枉死,费话少说,你是不是那狗贼派来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着便摆出打架的姿势。
余鸿望着面前棺椁“小姐不必动怒,我说过并无恶意,只是在下有一秘密可助你复仇,不知小姐可愿听君一席话。”
刘瑾儿看着面前人的背影“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翁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凭你永远也报不了仇,找出其中推波助澜之人,在强大你的实力。”
刘瑾儿握拳皱眉,她确实实力不够。
余鸿转身对上刘瑾儿的眼“夏侯之府或许会有你要的答案,侯爷夏淳安与那董磷是世交,这次董磷能逃过那府衙大牢,你当真觉得事情会如此简单?”
刘瑾儿闭上眼,眼睛早已哭的肿胀,一切都已明朗,董磷受毒刑拷打亲口承认自己所请太常卿一事受父亲指使,可为何父亲惨死,而董磷却因知错能改躲过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