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在山间施法变出来一间竹屋,把那马夫和萧美郎安顿好。
罗喉计都~腾蛇,我法术不济,怕连累他多受苦,那凡人体内有块玉石,你施法把它拿出来吧。
腾蛇掐着指诀,打量了下床上秀美可人的萧美郎,又看看身边脸上狰狞可怖,虎背熊腰的马夫,不禁心中叹气。帝君万年儒雅高洁,如今却这般邋遢丑陋,怕是以后连这床上的小郎君也是不肯与他做朋友的。
送走腾蛇,那马夫看着床上不只是晕着还是睡着的人心中暗道,柏麟,我本以为把你扔了让你孤苦无依便能平复我心中怨恨,如今看来……远远不够。马夫站在床边捏紧了拳头,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引发旧疾,马夫开始大口喘气,不得已在床边坐下,不停地捶打胸口,又咳了几声还是没能缓解胸闷气短。
身后的萧美郎听到咳嗽声,伸手来拉着那马夫的手,手指在手腕上按摩了一会儿,那马夫的咳嗽果然渐渐止住。
柏麟先躺着,我帮你推拿心脉。
萧美郎一手捂着散开的紫襟,另一只手拉着那马夫的手腕。
罗喉计都~医仙萧美郎?
那马夫嫌弃地推开萧美郎的手,还在他刚刚触碰的位置上拂了一下。
罗喉计都~不必了,咳……咳……。
柏麟美郎一身虽然出身自烟花之地,但这一身医术还是干净的。
罗喉计都~不愧烟花之地出身,此刻全然陌生的地方,你不该先身边是何人?你又身处何处?
那马夫眼神冰冷,语气里尽是不屑。
萧美郎抬起头,迎着那马夫的目光。
柏麟兄台带我出了艺馆,想也不会害我性命,如今兄台受病痛折磨,我也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罗喉计都~萧美郎,若你现在清醒,就赶紧穿戴整齐,免得让我觉得你是想老子代替那秦五爷与你……。
柏麟美郎每日迎来送往也算见过不少人,兄台心中既无邪念,又何苦吓唬美郎?
萧美郎从容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下床站起身,冲那马夫施了一礼。
柏麟萧美郎感谢兄台危难之中不弃之恩。
罗喉计都~我杀了秦五爷,此刻怕也连累了你,这京都你是回不去了。若你愿意留下来做个小厮,老子便收留你。
柏麟美郎除了医术,也只会弹琴,歌舞,焚香,煮茶。兄台不嫌美郎无用就好。
罗喉计都~你那些秦楼楚馆学来的本事,在我这也用不上,若是身上还有力气,就去厨房煮点粥来。
马夫的脸因为伤疤的原因本就没有表情,再配上这冷冷的语气,实在观感上算不得友善。
撑着走了几步,萧美郎觉得昨夜的药性好像还没褪尽,虽然不会折磨得自己那么迷失本性,却也头痛恶心,需要静养一段才行。
罗喉计都~算了!你先休息,免得一会儿像昨天一样丑态百出!
看萧美郎脚步凌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那马夫皱了皱眉,扔下一句话就出了屋。
萧美郎一个人被留在屋里,看着那马夫的背影,喃喃自语。
柏麟哥,真的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