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区别？求生欲吧。”段铭漫不经心地说着，头都没抬，随意翻了翻附近的书本。

归聆没有继续问，若有所思地翻着另一本段铭递过来的书。

《祭祀》

古人会将即将临盆的婴儿从孕妇的肚子里挖出来，然后将其用白绫吊起来，暴晒一日丢入炉中炼尸。

注意：沾过无数婴儿血的白绫似乎成了邪器。

这本书页脚似乎沾了点血，归聆下意识摸了摸，手指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

归聆不动声色地悄悄看了眼段铭，正好对上他幽幽的目光。

段铭坦然自若地对归聆露出笑脸，温和地问：“怎么了？”

归聆握住书的手紧了一下，回之一笑：“这本书比其他书脏点，有一小块污渍。”

“是吗？”段铭笑容不变，却放下了手中的动作，朝这里缓慢走来。

“让我看看。”

段铭与归聆中间隔了一段路和一张桌子，底下是实心的，可以挡住视线。

归聆借着转身，胳膊无意的装翻了许多书，甚至有些书砸到了归聆的脚。

归聆疼的闷哼一声，然后低下身子查看，捡书。

段铭收敛了笑容，面色难看地加速走过去。

归聆似乎在捡书，书本被他放在桌上，但看不到他人，只看到时不时露出他的胳膊。

路程不长，很快就到了。绕过桌子，看到归聆坐在地上。一只手，捡书，一只手揉脚，脸色惨败。

段铭快速地看了看周围，有污渍的那本书凌乱的摆在归聆右手边，书合上了。

看样子似乎是急着蹲下，被随意摆在一旁。

段铭来不及细想，他只是看到归聆惨败的脸，下意识心痛，现在只想关心归聆，不想其他的事。

“没事吧？”段铭想都不想就

蹲下来，一把拉过归聆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

归聆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陌生感似乎消失了，又回到了以前和段铭的相处模式。

不过眼瞅着段铭要扒他的鞋袜，归聆不敢再发愣，赶紧制止他的动作。

“我没事，只是被书砸了一下，没那么娇气。”

段铭看向阻止他继续的手，再看向归聆坚定的脸，恍惚地放下归聆的脚。

面色如常地看了看表，提醒归聆：“有事告诉我，还有15分钟，抓紧时间。”然后站起来回去找书。

“嗯。”

归聆察觉到段铭有些凌乱的脚步，张了张嘴，但声音像卡在喉咙里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闭上了。

归聆想问段铭很多，列如段铭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是不是恢复正常了？还有……段铭是不是想让他死？

其实以他双5.0的眼睛，他看到了被污渍隐藏的刻字——小心假人！

这句话联系之前的那句“想活着，就讨好假人吧。”看起来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意思像是在提醒活人，假人是掌握活人生死的上帝，是活着的唯一生机。

但归聆直觉没那么简单，至少他就不能确定段铭是不是想杀他。

段铭有时候似乎想立刻杀死他，有时候又怕他收到伤害，哪怕没有伤痕。

态度多变，性情也大变。

有时候恢复以前那个对他容易害羞，直白，有时候变得捉摸不透，危险性提高。

这些表现，让归聆都怀疑段铭体内似乎有两个人在相争着同一具身体。

看来不管为了什么，都该抓紧时间了。

时间不多了，后面应该还有更可怕的东西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