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伯尼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目光呆滞地看着豪华厅的门,他内心无数次想象着,场主就在下一秒钟会从那里开门而出,然后与伯尼亲热的交谈起来,什么嗨亲爱的壮汉伯尼呀,亲爱的酒鬼伯尼,其实只要场主能客气的尊称他一句亲爱的,伯尼才不会在乎自己是壮汉还是酒鬼,哪怕是奴隶,也可以接受,虽然奴隶时代已经结束,但如今的资本社会,富人们早已学会了如何利用轻如鸿毛的金钱来“奴隶”底层社会的劳动者,还一边不懈余力地为穷人呐喊:“你们获得了自由!民主!公平和财富!连我都为你们感到骄傲!”一边又向穷人传达一个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想要获得财富就得跟我一样,一层一层地爬上来。”
殊不知伯尼这样的人恐怕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爬到富人的高度,他只能寄托与神灵,天主,或是麻痹自己的酒精。
豪华厅里面的欢呼声,拍桌子的声音,摇骰子的声音以及酒杯碰撞的声音,接二连三的钻进伯尼耳中,伯尼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人,他能配合这些令人愉悦的听觉,也跟着自娱自乐,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但从他的嘴角的微笑便可以看出,伯尼是一个精神财富充沛的人。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小时,转眼间伯尼已经喝了四壶茶水,啃了五个苹果,两个梨,他的肾脏不停地将多余的水分排出暂放到膀胱储存,本身酗酒的人就容易患前列腺炎,伯尼这回憋尿的时间几乎已经超过了曾经16岁的自己,他难以忍受尿液的压迫感,此时,让人放松的沙发,对于他来讲是个噩梦,刚才就因为坐在沙发上,有一些尿液已经喷出,他决不能让一个管不住裤裆的绅士同场主商谈事情。
豪华厅里面的气氛开始减弱了许多,伯尼心想:“场主也许也和自己一样在憋着尿,祈求出来上厕所,”伯尼自知这种关键时刻如果自己要是离开去找厕所,刚好场主就从里面出来,那不就错过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吗?
时间又过了十分钟......伯尼已经憋到了极限!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一个人蹲在墙角,头昏脑涨的感觉几乎令他快要昏厥过去。
时间又过了五分钟......不行!我不顾那么多了,错过就错过吧!我已经尽全力了普希朵,伯尼微微打开二厅的门准备找布雷迪带自己去厕所,可两眼望穿也没有见到布雷迪,本想找位陌生赌客询问一下,但一想到之前在一厅的奇葩景象,伯尼还是退缩了。
伯尼关上门一转身就瞄到桌面上的空茶壶,一种罪恶的想法在伯尼心中谋生,“就将就一下吧!反正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我向天主发誓用完茶壶后肯定会将它洗干净的,尿液其实也是一种药呢!之前我就听约克医生讲过。”
伯尼再度悄悄打开二厅的门,还要再确认一遍,二厅的赌博客们不会突然跑到这里来,要是看到自己把尿撒到茶壶里,绝对要将自己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他紧紧的关上门,转身又去往豪华厅的门前,侧耳倾听,里面的各位大老爷们的欢呼声虽然减弱了许多,但还是动静不小,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伯尼万分肯定不会有人出来的。
万事俱备!走到桌前,准备开始实施这种令人作呕的行径,伯尼刚一抓起茶壶,忽然!——一个余光扫描到墙角竟然有一只空酒瓶,伯尼大喜过望,天主果然佑我,终究我还是不能把肮脏的东西往茶壶里使。
伯尼一把捡起酒瓶,再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才放心的解下腰带,把尿撒进瓶里,水流的嘀嗒声在玻璃瓶口形成一种独特的环绕感旋律,伯尼陶醉在这种旋律,以及悠然放松的感觉中,他现在甚至想像往常一样吹吹口哨,那种自由的感觉在伯尼看来连金钱也无法换取。
突然!——一个满头卷棕长发,身材高挑的女人从豪华厅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她睡眼惺忪,满脸绯红,全身携带者一股浓郁的酒香味,正好看见背对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伯尼。
“嘿!哎!你是谁?你在这里干嘛?”
伯尼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声,给吓得全身惊悚,自己运气也太倒霉了!这才尿了半瓶多,偏偏这个时候来人!他慌乱地将裤腰带系上,随即转身见到面前的女人,她就是:玛格丽太太!场主费曼罗杰的正房妻子,也是场主唯一一位惧怕的人物。
她是个骂天泼妇,比费曼罗杰还要可怕百倍,平常自己在工人宿舍休息总会遇到她来宿舍找费曼场主,还总说要把费曼在奸淫的床上逮个正着,逮着逮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跑到谁的床上去了。
伯尼知道自己闯了一个弥天大祸,手中抖动不停地酒瓶都险些提不起来。
“尊敬的玛格丽太太,我是这里玩牌的,刚好口渴了来喝杯茶解渴,很抱歉我打扰到您,我立即离去。”说完,伯尼鞠了一躬就要转身往二厅走去。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你手里提个这么昂贵的高档红酒是来喝茶饮的?你这个肮脏的小偷!偷了我的红酒还想跑!”
伯尼这才反应过来!玛格丽对他的误会可以说跳进多瑙河也洗不清了!
伯尼连忙上前解释道:“哦!我的天主玛格丽太太,这个~~这个真的不是你们的红酒,您误会我了。”
玛格丽双手紧紧抓住伯尼的劣质皮夹克,长长的指甲直接嵌入进衣层里面,让伯尼挣脱不开,“这红酒的品牌外包标识我记得一清二楚!如此昂贵的红酒你们这些穷棒子怎么可能买得起!快还给我!我的好友都还等着喝呢!”
听到此话伯尼更加慌乱起来!若是让场主以及其他位高权重的农场主喝到我的尿,那我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玛格丽始终不依不饶想要夺过伯尼手中的“高档红酒”,她吵闹的叫声也越来越大,“你个肮脏的穷鬼!你快把红酒还给老娘!再不给我,我明天一定找到你,把你半年的工薪扣光!快!没时间给你浪费!”
伯尼急得眼眶红润“哦!天主哪!您真的不能喝这瓶红酒!求您把我放了吧!太太!”
见到伯尼竟敢违背她的指令,玛格丽立即大叫起来:“费曼!费曼!你个臭皮条!快点出来给我逮住这个肮脏的小偷!”
费曼罗杰喝的上头,昏昏沉沉的依稀还是听到了老婆在门外叫他,他敷衍的回应了几句:“什么事啊?”
听到场主的回应,伯尼全身赤红,焦灼万分,玛格丽又死死的抓住自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随即,伯尼闭着眼举起手中酒瓶,将自己的尿液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尿液不停地灌入伯尼的肚子,骚臭至极气味分子直冲伯尼的鼻腔。
玛格丽看傻了眼前这个壮汗的迷之操作,灯光下,酒瓶中的尿液一滴不剩的灌入伯尼的嘴中,伯尼扔下酒瓶,眼眶中的泪水滑落到下巴的胡茬子上,玛格丽的大眼睛傻傻地盯着他,突然!伯尼打了一个饱嗝!一股恶臭从伯尼嘴里喷出,玛格丽正好在他的正前方,一丝不少的闻到这股恶臭,瞬间两眼一翻,倒地呕吐不止。
伯尼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一分钟,他捂住嘴巴,委屈的泪水不要钱的释放开闸,他夺门而去,穿过二厅,再穿过一厅,该死的布雷迪刚好就在一厅的一扑克桌上赌着牌,布雷迪看到了眼眶湿润的伯尼,正要起身拦住他,但是伯尼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布雷迪以为伯尼在场主那里吃了瘪。
布雷迪:“算了吧!还是我去试一下吧,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办不好,伯尼还总说自己聪明。”
布雷迪刚一进茶水间的门就见到场主正在给呕吐的玛格丽擦嘴,他二话不说赶紧掏出一只干净雪白的丝绸手绢,一把跪在地面的呕吐物里一起帮玛格丽太太擦拭嘴边的脏物。
几分钟后,费曼罗杰将熟睡的玛格丽扶到身旁的沙发,对布雷迪说了声谢谢,布雷迪总是在各种方面给到别人意想不到温暖,费曼罗杰是看得起面前这个与众不同的赌徒的,见到布雷迪站在门前,好像没有离去的意思,费曼罗杰问道:“布雷迪,你是口渴了吗?我已经命仆人去准备了,你再等等。”
布雷迪微笑着终于开了口:“尊敬的场主!我有点事情想请您帮个忙?”
“哦?什么事?你讲!”
“山下的食堂锅炉房有一位做菜煮饭的普希朵夫人,今天白天刚好顺产了一名小男婴,她身体比较虚弱,锅炉房的重活很难再支持起来,我希望您能准许她休息几天假期,或是调换一下岗位,我猜测您会大发慈悲能做出这个神圣决定的!”
“哦!原来是这种小事,本来就应该这样做,我明天给你安排一下,只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位普希朵夫人现在多少岁了?”
“她~~她~嗯,26岁。”布雷迪有些不好的预感,人人皆知他是个皮条客,色魔,不会对普希朵感兴趣吧!
费曼罗杰点了点头,“嗯!不错,那她丈夫是谁?”
布雷迪忽然间感到自己可能闯了个大祸,说话都不太利索起来:“她——她,她的丈夫我也不知道是谁,应该不是这里工作的人,以前普希朵夫人带来这里过,听说长得又高又壮,足足有200磅的体重,只是我没有那样的福气能见上一面”布雷迪撒了一个慌,内心希望场主能打消觊觎普希朵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