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态憨厚的海曼大妈像个唐老鸭在四人前面左摇右摆地走着。
伯尼几人在后面顺着她走过的脚印,模仿起来,布雷迪和卡其尔性感的翘臀与海曼大妈如出一辙,将伯尼几人逗乐不已。
遇到一段小上坡时海曼大妈的大锅铲就派上了用场,她利用锅铲充当拐杖,利用手臂的力量将整个身躯强行推了上去。
伯尼看到即将崩断的铲把,想要立即前去扶她,但海曼大妈已经翻过了小坡。
巴克看到沾满污泥脏垢的锅铲:“海曼夫人您的锅铲是给给猪圈里的猪喂食的吧?”
海曼大妈回头笑道:“那当然,不过食堂炒菜的时候也是用这个,你知道的场主这人很小气是个吝啬鬼,怎么可能让我们用两把锅铲来挥霍他的财富。”
巴克安慰自我的口语道:“不过我相信您肯定会将它洗干净了再拿出来炒菜做饭。”
伯尼几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海曼大妈的嘴巴,希望她能回答出让众人满意的答复。
海曼大妈笑着回道:“我记得应该是洗过的,不过你们也知道,有时候蒸汽房里乌烟瘴气的,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巴克想到自己以前吃的食物竟然是这样来的,指不准还被她如厕的时候用来当拐杖使用过,瞬间想吐。
伯尼几人也尴尬得不知所措。
海曼看到几人的表情自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你们几个臭小子!在我身后模仿我,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巴克,伯尼这才反应过来是海曼夫人故意在逗戏自己,顿时面目羞愧,才安静老实下来。
不一会儿就已经来到林业场,在路过林场的杂货铺时,海曼忽然停下身来双手叉腰审视着伯尼四人,“你们几个大老粗!不想着漏了点什么吗?”
四人一脸愣神,伯尼赶快将手揣进衣怀里面在自己特别缝制用来装红酒的长衣兜里疯狂抓取,可惜已经没有酒了。巴克和卡其尔,布雷迪也几乎同一时间探寻自己的裤兜,“我的弹弓宝贝在的呀!”,“我的烟斗也在的,不过刚才烟没熄灭,又把裤兜烫了个洞,巴克你快看现在都还冒着烟呢。”布雷迪将扑克牌像孔雀开屏似的娴熟展开,心中默念道:“嗯!我的三条A还在的,没有乱”。
海曼见到几人的迷之反应上去就给每人的屁股上一滑铲,“我说你们几位还真打算一辈子打光棍,那普希朵夫人顺产了你们就打算这样空手过去啊?”
这时几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海曼夫人说的是这个意思,伯尼二话不说率先赶到杂货铺子对着商品架上的营养品指指点点,巴克和布雷迪也凑了上去,卡其尔心里的小算盘敲得叽叽喳喳“今天就已经没挣到钱了,还要再买些礼品,”这种血亏的感觉着实让他不太好受,但碍于面子只能将自己的双腿艰难的拖到杂货铺面前。
四人大包小包拎在手上就去往了普希朵夫人的家里。
刚一进门房间里的血腥味与奶香味就凑了上来,地面的血迹虽然被冲洗过了但还是清晰可见,若不知道这里刚顺产了一位婴儿,别人还以为这是命案现场。
海曼:“嗨!亲爱的普希朵!伯尼几人来看望你了。”
伯尼见没有回应放下手中的礼品,小心翼翼地将床帘掀开,却只见一个熟睡的小婴儿在床上躺着,脸上通红,眼睛还没有睁开,他的体积特别小,伯尼感觉一只大号的酒杯就能将他装进去,这让他想到了中午被巴克打落的杜鹃雏鸟,心中对于巴克残忍的唾弃根深蒂固。
伯尼困惑地回过头来:“海曼夫人,普希朵夫人去哪里了,怎么没有看到她?”
海曼大妈也有些摸不着北:“哦?她不在吗?不会是去食堂了吧?我去找找,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巴克布雷迪三人将手中的礼品袋夹得死死的,生怕与伯尼放在地上的礼品混在一起,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普希朵夫人依然没有回来,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伯尼坐在床头望着小男婴,一会儿俯着腰,一会儿直起身,一会儿又把脖子勾进去,左看右看,像是在研究什么东西。
忽然伯尼喊道:“哎!布雷迪快过来看,这小子的蓝色眼瞳特别像你的眼瞳,简直一模一样!不会是你的孩子吧?”
布雷迪被伯尼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够呛,赶忙走过去。
布雷迪从各种刁钻的角度看着小孩的眼睛,“没有呀!你是不是看错了?他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呢!你怎么知道他是蓝色眼瞳,伯尼你别乱说啊!”
伯尼“我怎么可能骗你,刚才我真的看到他的眼睛了,没有错的!蓝色的眼瞳,我还会认错嘛!”
巴克,卡其尔也起哄地凑了过来,“你就认了吧,这蓝色眼睛我们都没有,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面对巴克的起哄布雷迪不屑一顾:“这林业场这么大,拥有蓝色眼瞳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可不能就让我来接这顶帽子。”
面对布雷迪的狡辩,巴克,卡其尔相视一笑,似乎已经坐实了布雷迪就是孩子生父的事情。
突然布雷迪又惊叫道:“巴克他才是你的孩子,你别躲了!你看他的右手;食指,大拇指单独劈叉分开,分开的食指和大拇指不就是你打弹弓时的手法姿势吗!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巴克你连承认是孩子父亲的勇气都没有,你简直就是一个罪人!”
巴克此时也慌了神,赶忙上前确认,心中嘀咕道:“对啊!这小子的手指和我的一模一样,将来肯定也是一个打弹弓的好手,但是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承认了,也许这是布雷迪趁我不注意悄悄给他掰开的,不能被布雷迪给骗了!”
巴克:“布雷迪你怎么就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卡其尔经常抽烟的姿势不也是这样吗?食指和大拇握住烟斗,他也有份。”
卡其尔听到此话,一口浓烟从嘴里喷出,一把将烟斗丢在窗台上,嘴里带着咳喘的烟雾像个蒸汽火车似的开过来,仔细的观摩后,卡其尔大笑起来,“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你们是知道的我是个左撇子,这小子只有右手才这样。”
巴克和布雷迪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老烟鬼说的是有点道理。
伯尼:“那也不一定!卡其尔,谁刚生下来的时候是分左右手。”
听到伯尼的话,几人一时间陷入沉思苦想,只有伯尼对着男婴的脚底看了又看,环顾一下四周后,随即低头看向自己的大脚板,心中嘀咕道:“这小子的大脚板跟我的脚,那才是真的神似。”
伯尼将食指擦干净伸到男婴的脚背上轻轻地触碰了一遍又一遍,随即几乎把二郎腿翘到布雷迪的脸上,企图暗示些什么,可惜有谁能注意到伯尼的大脚板呢?
一阵期待已久的开门声打破了房间内乌云压顶的沉重气氛。
伯尼收起二郎腿赶紧起身迎去,“嗨!亲爱的普希朵,恭喜你!母子平安,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一点营养品,你抓紧吃别浪费了。”
巴克,布雷迪,卡其尔也上前附和道:“普希朵,这是我的……”
普希朵夫人嘴唇发白干裂,脸色惨白,脸上的几粒雀斑也被白光掩盖,反而显得更加美丽动人,金色柔软的头发凌乱的披在肩膀,但这些始终无法掩盖她那双温柔清澈的浓眉大眼,让任何男人都想伸开臂膀去为她遮风挡雨。
普希朵语气低柔道:“亲爱的,谢谢你们礼品,你们能来看望我,我就已经感到十分荣幸了。”
巴克抓耳挠腮不知道说些什么,“普希朵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卡其尔笑着道:“知道你顺产了,我们今天连工活都没有干完就赶过来了,少挣了15银币呢!”
普希朵正想回应就被伯尼打断道:“卡其尔,你那铁公鸡的本质又漏出来啦了,普希朵别理他,他是我四人当中最富裕的土财主。”
普希朵乐笑道:“真不该让你破费的,你们挣钱也不容易。”
伯尼:“普希朵,你刚顺产身体这么虚弱,你刚才去哪儿了?”
普希朵微笑道:“给孩子喂完奶后,我就去食堂做饭煮菜了,不然你们那么多伐木工人晚上回来就吃不上饭了。”
伯尼:“这怎么能行!饭可以让海曼大妈和场主家的佣人一起来煮嘛!就算不行我们饿个一两顿也完全没有问题。”
卡其尔和布雷迪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他们好像确实饿了,特别是卡其尔,在喝完伯尼的小半瓶红酒后,肚子里面像有七个小矮人在拉琴唱曲儿,嘻嘻啦啦地响个不停,但还是碍于面子没有反驳伯尼的语出惊人。
伯尼一本正经道:“普希朵,你真的太虚弱了,需要静心休养,今晚我们四人就去场主家里,向他说明一下情况,场主有那么多吃闲饭的佣人,肯定有能力给你安排一个人过来顶岗的。”
巴克听到此话,自然不太高兴,伯尼又在那里惺惺作态,总要拉上别人给他当垫脚石。
巴克:“这真是个好主意!伯尼,但我还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做,你们先去场主家吧。”
布雷迪见到巴克打了退堂鼓也附和道:“我今晚约了人要去玩扑克,实在没有时间,对不起了普希朵,伯尼。”
卡其尔左顾右盼地也想附和几句,但脑子里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理由,现在他最缺的就是猛上一口香烟,这才发现烟斗被他扔在了窗台上,还把普希朵家的窗帘烤出了一个大洞,差点没点燃起来。
伯尼见势顺水推舟道:“你个老烟鬼!笨手笨脚地把窗帘都给烤破了,你就和我一起去场主家吧,也算赔人家的窗帘了。”
卡其尔顿时脸通红透底,不知道回些什么话,看着普希朵的大眼睛,只能答应了伯尼。
伯尼高兴地点点头又问道普希朵:“对了,普希朵,这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普希朵尴尬地笑道:“我一时间太忙,还没给他取名,你的文化高,有什么好名字吗?”
伯尼思索了片刻:“您是姓希瓦,额—干脆就叫希瓦普罗杰吧!林场主的名字里面也有罗杰两字,如果他以后能像场主那样家财万贯,住着城堡一样的别墅,身边大小佣人伺候着,就算让我给这小子提鞋,我也愿意!”
普希朵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