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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我的心在下雷阵雨
我突然很确定一件事。
如果不是我脑子出了问题,就是这个魔幻世界缺点意思。
一片黑暗间,江迢只能感觉到渗入骨髓的凉意和令人窒息的绝望。
有人一个用力把江迢的手扣住,从她的脖颈极其色情地舔舐到凸起的锁骨,最后是冰凉的唇和满带血腥味的舌在尽力交缠。
她低声啐念,“你个疯子。”
男人用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睛像无尽的深渊,微微勾唇,“别忘了,阿迢,我们可是共犯。”
阿迢。
江迢猛地张开眼睛。
余景天你醒啦?
一张俊脸突然出现在江迢视野里,还沉浸在那个称得上噩梦的幻境里的她,下意识地就要挥出去一巴掌。
江迢抱歉。
江迢默默把手收了回去,她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玻璃窗,上面映着她自己——那副模样苍白脆弱到不可思议。
余景天这才发现江迢的不对劲,脸上挂着的笑意慢慢褪去,颇有些严肃地盯着小姑娘满是冷汗的额头,一双眼睛眸色深沉,意味不明。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刺得江迢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微微敛了敛眸,心却依然跳得厉害,一摸额头亦是一头的汗。
那种刺骨的冰凉和绝望……
江迢按了按眉心,一边后怕地想,这梦也太真实了,几乎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尤其是那声“阿迢”。
没有人喊她阿迢,她却对这个称呼意外地熟悉。
余景天小迢。
余景天你……是不是梦见什么了?
余景天试探性地伸出手虚虚地环住江迢纤细的手腕,大概是刚刚被吓到,小姑娘对此还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他松了口气,却又不得不担心江迢到底想起来了什么。
虽然他希望她能记起他,但这不代表他希望她重复当年的覆辙,即使如今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有的秘密。
江迢只是一个噩梦。
江迢想了想还是决定隐瞒一半,她轻描淡写地几句揭过,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看了眼弯着腰蹲坐在一旁的余景天。
江迢对了,余景天,你既然说你认识我,那你记不记得……
江迢有什么人叫我阿迢?
余景天阿迢?
余景天摩挲着小姑娘皓腕的手一顿,嘴里涩得发苦,他收了手,故作镇定地低下头思考片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余景天没有人这么喊你。
江迢你确定?
余景天没有回答。
他只是想,为什么呀,到底是为什么呀,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奉上一颗真心,甚至为此抢先一步遇见她,可他好像什么都不曾得到。
就连她,哪怕什么也不记得,想起的第一句却也是“阿迢”。
阿迢阿迢,那不是他的小迢,那是不属于他的江迢。
余景天江迢,你看着我。
余景天别管其他,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江迢被他突然而来的举动唬的一愣一愣的,稀里糊涂地照做,却发现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里,是她看不透的纠结和缠绵。
江迢余景天……
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
江迢我好像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
余景天是吗?
没关系,小迢,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既然你注定要走向最后的那个结局,那我就站在面前为你解决所有的一切。
你原本就应当趋着有光行走,免得黑暗临到你。
江迢,如果你不怕,那我也不怕。
我早说过,我是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