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说,凡人总是愚昧、庸俗的。他们往往怀揣痴妄,渴望坐享其成。
我不信。
艾尔却笑得跟绚烂绽放的烟花般,用他向来仿佛在歌唱曼妙歌曲的语调,抑扬顿挫道:“因为你是个唯物主义者。”
“唯物主义至少可以让你填饱肚子,向神祈祷可不会有从天而降的面包。”我将被火堆烤软的黑面包切了一片递给了艾尔,“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梅尔顿伯爵的领地?”
“其实已经很近了,我想如果没有今天这场不合节气的大雪,我们现在就应该在城里的旅馆住下了。”艾尔接过面包吃了一口,继续解释道。“要是明天早上风雪能变得小些,中午我们就能到了。”
我一边点点头,拿出弯刀擦拭起来。
“喂喂,吃饭呢就别亮出这家伙了……”
火光照到刀上反射到正在吃面包的艾尔身上,他一屁股摔下了石头,险些把裤腿烧着。
“……”我收起刀,看他坐回石头上,“好。”
我干脆闭幕养神。
刚才我故意将刀光反射在他身上,是在试探他的身手,普通人往往并不会在意这道刀光。
艾尔是雇主的人,雇主安排他带我到梅尔顿公爵的领地,而剩下下的工作都由我一人完成。
我不信神,倘若这世间真的有神,也绝不会站在我的这边。
暗算、被灭口,干我这一行的,为金钱,为利益,有时候下一秒你的队友就会成为你的敌人——我是个刺客。
这次的工作是暗杀那位伯爵,但事实上我并不顾虑工作的完成难度。干我们这行,最难的是活着接到下一份工作。
从外观条件上看,艾尔实在是个不错的伙计。
漂亮的金色卷发,蔚蓝色如深海的眼眸,双眼皮,高鼻梁,薄薄的唇瓣。他的肤色却总是显示出不健康的苍白,有时又会染上些许病态的红晕。
服饰倒是随性得很——洁白的衬衫,黑色的领带,深褐色的直筒裤。亚麻色的披风笼罩在肩膀上,垂落下蓝色的流苏。
他谈吐幽默风趣,举止彬彬有礼,总是言笑晏晏,却又透露出一股少年人的爽朗利落。
“你知道吗?”艾尔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父亲是个游吟诗人,他带着我自由地穿行在这片山河湖海、平原丘壑间,将他的所见所闻编成诗歌,在各地传唱着,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受到当地人们的热情款待。”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梦想成为像我父亲那样的游吟诗人,不过,那都是曾经,年前我的父亲被一个愤怒的银牌冒险者砍下了头颅,因为那个冒险者完成雇佣任务回家正好撞见了我父亲在他妻子的身上卖力耕耘,所幸他没有迁怒于我。我就这么成了孤儿,从小跟着父亲周游各地的我,靠着对领地路线的熟悉,成为一个引路人。”
我抬眼看他,观察着他每一分表情神态,细致入微。揣摩推测着他的所想所感,然后进行分析。
最后,我吐出了我认为最妥帖的言辞:“你的父亲,可能不是个完全意义上的好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但他起码带给你过好的影响。东方一个伟人曾说过,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东方?那里不是荒芜的草原吗,只有矮小愚蠢的哥布林才在那里定居,怎么会有什么伟人。”艾尔疑惑地看向我,身为一个熟知地理的人,提出了他的疑惑。
“没什么,顺口提的不用在意。”我用一根树枝搅动着火堆,引得火星四溅,那是我心中的秘密,我是个来到异世界的穿越者,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地方,可我没有那个世界小说动漫中穿越者光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我只是个为了生存搏命的普通人罢了。
“那么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分开了吧~”他的脸靠近了我,睁大着一双美瞳,随即他的双手捧向了我的脸,“你有的时候真是莫名的吸引人,以后有时间认识一下吗?”,不得不说是个美人呢~但我喜欢的东西只有黄金,特别是在诡物们快苏醒的时节。
“不用了,我不喜欢男人。”我一把将这个粘人的家伙推开。
“它们的冬眠快结束了吧!说好先支付一块黄金的吧!”我做这么大一单子不是为了钱币之类的,而是为了接下来的春夏秋三季的人身安全而做的破魔器,不得不说黄金在个世界也不算少,只是各国皇室贵族们都用来建皇宫和各种豪宅了,各国教会也会被分到不过除神像外,金子都被用来做抵至诡物们的道具。
诡物们无法被魔法和炮弹杀死,同时它们也没有智慧,虚无却又有杀人机制般的东西,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当时的大陆一片混乱,无论传说巨龙还是魔族。
幸好最后有人发现金子建筑可以困住它们,慢慢发展几百年后又有了破魔器的产生,却还是杀不掉它们,把诡物们击退后,随着次数破魔器会渐渐失去作用,但幸好冬季它们会消失,虽不知是什么原理,但也给了各族足够的缓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