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银装素裹,户外那粘满霜雪的柳树上尽是树挂,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上,格外壮观。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地上扑的是雪,厚厚的,软软的;房上落的是雪,白皑皑的,又松又软;树上盖的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
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
山庄或外或里,都盛开了一树树梅花。
那花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像琥铂或碧玉雕成,有点冰清玉洁的雅致。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还有的绿如碧玉。梅花开或有早有迟,在同一颗梅树上,可以看到花开的各种形态。它们有的娇小玲珑,憨态可掬,像初生的婴儿般可爱;有的青春洋溢,热情奔放,似亭亭玉立的少女般可爱;有的超凡脱俗,端庄大方,如贵妇般可敬。
瑞脑消金兽。
炉内的炭火烧的旺盛,烘的整个屋子暖洋洋的。
苏笺一懒洋洋的窝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身上盖着绣金线蚕丝被,小巧的脸颊上因为温度泛起些许红晕。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逼真的皮毛,踩着软绵绵的。
苏笺一的贴身侍女绿云轻轻的踩着地毯来到她跟前“姑娘,庄主回来了。”
一一翻书的动作一顿,撑着榻软榻坐起身来看着她,丝被滑落露出姣好的身段。
“可是在书房。”
“是。”
她露出犹豫的神色,轻咬下唇,柳眉轻蹙。
犹豫了半晌,掀开被子,赤脚站起身来“快给我梳洗打扮。”
见她突然掀开被子,绿云焦急的连忙用被子讲她裹住,又将她按回软榻坐着,给她穿鞋。
“姑娘,庄主这才刚回来,万一染了风寒可不能侍奉他了。”
一一觉得有道理也就乖乖的坐着了,任由她为自己穿上那有着几颗珍珠的绣鞋。
她本来犹豫要不要现在就去找他,这会他八成在书房谈公事,自己不好打扰,不过不碍事,在门外等等便是了。
由绿云伺候着快速的穿了鞋子衣服,裹了一件绒披风,出了寝室,朝着书房走去。
急匆匆的走至书房门口就停下脚步,门外的侍从对她视而不见,她也没觉得无礼,周子舒的手下一贯如此,况且她也没少在书房外等他,一开始还会拦一下,后面见她很是规矩也习惯了。
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不过手里被绿云塞的汤婆子已经换了一两次了,脸也早都有些僵了,双腿膝盖后有些酸痛。
在她再次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叹气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她期盼的望去,见到的却不是周子舒,是韩英。
心下失望一瞬,又下意识往里面看去。
韩英见到她明显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向她拱手施礼“姑娘。”
一一连忙还礼“韩大人。”
他对她稍作打量。
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他知道一一是周子舒的侍妾,备受宠爱,单看她的穿戴便能知晓。
只是如今一看便是在门外占了许久,脸颊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红了。
“姑娘快些进去吧,庄主想必没有什么公事了。”
一一微微一笑“多谢韩大人。”
韩英被这记笑容晃的愣神了一下。
他想到了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待他回过神来,一一已经从他身边掠过。
他回头看了看已经紧闭的房门,脑海里同时出现周子舒与苏笺一的模样,忽然理解了天生一对的含义。
——
面容较好的男子身着蓝衫靠在椅背上,将看的不耐烦的公文,随意的放置一旁,眉眼间隐隐透露出疲惫。
随着天窗势力的扩大,他背负的杀孽也越来越重,四季山庄因为他逐渐衰败,就连九霄也死了。
年少的他坐上庄主之位,凭一己之力,无法护住山庄的人,无奈只能带着四季山庄众位弟子去投奔身为晋王的表哥。
随后创立天窗,原本想为世人开一道天窗,没成想如今越来越偏离当初创立天窗的初衷。
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他知晓来人是谁便没有睁开眼睛,在她这里方可得到一方安宁。
好些时日未见她了,眼前的美人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秀婉脱俗,至真至纯。
伸手将人拉到怀中坐着,埋首在她颈间,嗅着她的馨香。
她回抱着他,静静地没有说话,她知道他很累,也知道他身上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她不能为他做什么,不过不管发生什么,她始终会站在他身边,永远的陪着他。
“一一,我只有你了。”如今四季山庄的最后一位也没了。
一一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一一永远都不会离开庄主的。”
“对一一来说,庄主是光啊。即使所有人都离开庄主,一一绝对不会放弃她的光。”
周子舒望着一一有些泛红的眼眶,抚着她的脸“一一,幸好还有你在。”
对于苏笺一来说,周子舒拉她出了暗无天日的深渊,在她黑色的人生当中,她遇到了自己的光,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道光熄灭。
即使世人都放弃他,抛弃他,她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他的身边。
——
作者有话说:思来想去还是发了出来,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思想很是混乱。
但是正如文中所说,他是一道光啊,我不舍得熄灭它。
接受批评,不接受诋毁
如果以上的话与大家的思想相悖,请大家不要反驳,正如我看见一些言论我也没有去反驳一样。
如果思想相符合,可以说出来让我的心理好受很多。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