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骑着马走在路上,他脸上带着张看起来不太好看的面具,一脸青黄,胡子拉碴,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落魄潦倒的病人。
也不是多穷,只是这样更方便隐藏而已,这一路走走停停劫富济贫的事也干了不少,很是有些家底。
他原本也是个一流高手,又精通易容术,虽然因着七窍三秋钉武功已只剩五成功力,却也比其他被打了钉子的人好些,毕竟他有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关于这钉子的秘密。
好在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天窗首领,总归还是有几个心腹的,让他可以借着易容不太费力的就躲过天窗的监控。
周絮总算是自在些。
周子舒这样想着,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
他就让马儿自己慢悠悠的走,也不管它走了什么方向,很有些一切随缘的意思。
一遍欣赏路边的景色,一边喝着酒,喝的多了就迷迷糊糊的趴在马背上打瞌睡,等他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已经走到了一片树林,马儿想来是饿了,停下来在树林边缘吃草。
周子舒酒喝多了酒,憋了一肚子尿,便下马准备解手。
正要解裤带,就看见旁边慢悠悠吃草的马,周子舒想了想,看在它辛苦载自己的份上还是不污染它的粮食了。
周子舒往树林里走了一段,痛痛快快的放了水,不由打了个爽快的激灵。
刚系好裤子,就感觉头顶有风声伴随着一声惊呼。
阮绵绵啊!!!
周絮什么人!
周子舒抬头一看,就见一个人掉了下来,他只来得及看清好像是个小姑娘就伸手把人接住了。
小姑娘被接住下意识的用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终于是有了点安全感,这才慢慢平复下来惊魂未定的心。
周子舒一直在观察怀里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很娇小,头发披散着,一张娃娃脸,大大的眼睛,小嘴红艳艳的像是刚吃了樱桃,看起来很是乖巧可爱。
但她的衣服他却从没见过,有些古怪,不过没有武功,自己又是半个废人,现在这幅尊容想来不会有什么人想故意接近。
由于小姑娘长得太乖巧,二十多岁的前天窗首领大人突然父爱泛滥,也不急着把她放下来,只等她自己平复好。
阮绵绵谢……谢谢。
小姑娘小手捏着衣角,抬脸看着周子舒认真道了声谢。
周子舒揉了揉她的头,看着眼前有些怯弱的小姑娘特意放轻柔了声音,
周絮不用客气,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呢?
小姑娘摇摇头
阮绵绵不是天上,是树上。
周絮树上?
周子舒有些诧异,这小姑娘看着挺乖巧的,还会爬树?
阮绵绵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醒来就在树上了,然后……一动就掉下来了。
周絮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小姑娘闻言一愣,低下头思索半天,最后轻轻咬了下嘴唇,苦恼的说
阮绵绵我也不知道。
阮绵绵我想不起来了。
周絮想不起来?
她点点头
周子舒皱了皱眉头,有点不好的预感
周絮那你还记得什么?
阮绵绵我只记得我叫阮绵绵,今年18岁,别的都不记得了。
阮绵绵?名字倒是和人挺像的,是挺软,可能是娃娃脸的缘故,周子舒没看出来她有十八岁了
周絮你再仔细想想?
阮绵绵又努力思索半天,最终还是摇头
阮绵绵真的想不起来了。
小姑娘看起来也有些泄气,还有一点害怕和紧张,她睁着大大的猫眼看着他,可能是因为失忆了后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周子舒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依赖和信任。
周子舒有些头疼,把她丢在这一个人很危险,可她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可跟着自己居无定所也很辛苦,而且也有可能遇到危险。
不过自己好歹还有三年时间,这三年好歹也能让她有些自保能力,学会自己生活。
思虑再三,周子舒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低头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姑娘,这辈子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
周絮绵绵,我叫周絮,你要记住不要叫错了
小姑娘乖乖点点头
周絮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姑娘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原本还有些担心会被当成怪大叔的周子舒松了一口气。
摸了摸她的头,牵起小姑娘的手向树林外走
周絮那我们走吧,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