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心情的萎靡不振,加上又受了凉,花舞晕了过去。花舞觉得她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傅恒温柔地告诉她什么是情之所至,什么是陪伴与欢喜,什么是甜,什么是想念。就像泡在蜜罐里的蜜,鼾甜鼾甜的,可梦总会醒的,醒了就没有以后了,蜜是锁在罐子里的。
花舞醒了过来,静静地起身靠在枕头上,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低语声。
“姐姐,小主到现在还没醒,怎么办啊,大人不是喜欢小主吗!”
慧心叹了口气:“或许是喜欢的吧,但是如今大人已经定亲了,就算喜欢大人跟小主也结束了,没有以后。”
诗莲着急地快要哭出来,声音都带了点哑:“怎么会这样,大人什么时候跟别的公主小姐走近过,”她顿了一下,接到“我不相信大人会心悦旁人,这么对小主。”
“是大人自己求的亲,皇上也同意将郡主许配给大人,圣旨已下,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花舞抬头,望着头顶的黄木梁出神,自嘲的笑了。
他何曾说过心悦我,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大人自是大人,前途无量,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又能如何高攀。郡主也好,公主也罢,我没有她们生来便高人一等的身份,佳人才子,倒也般配。
可越是想,心越是一抽一抽的疼。
“你去看看小主醒了没有,我去端药。”
诗莲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微弱的抽了抽鼻子,推开了门。
花舞看着这个明明眼眶都红着却硬生生挤出笑容的女孩子,看着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的女孩子,也叹了口气。“傻丫头,哭什么,”她下榻,抬手拧了拧诗莲的脸蛋儿,“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她笑得温柔,就这么结束吧,她不是只有傅恒,她想。她不能陷下去就站不起来了。
诗莲鼻尖一酸,眼泪险些又要掉下来。
脚步声传来,慧心走了进来,花舞抬头看了一眼就闭嘴沉默了下来。
“姐姐?药呢?”诗莲迷惑得看着慧心空荡荡的双手,然后看到了慧心身后端着药的傅恒。
傅恒一只手疲惫地抬起揉了揉鼻梁,把药搁在桌子上。傅恒静静地跟花舞对视着,眼底藏着心疼,安静了好长一会,又或者只静了几秒钟,他开口道:“小舞,还好吗,你看起来瘦了不少。”
花舞愣了一下,礼数周全的先请了礼:“多谢大人关心,花舞无碍。”
“你听我说小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其中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我当时没来得及……”
花之舞挥了挥手,微笑着打断傅恒:“大人无需告诉花舞这些,对了,花舞在这里提前祝大人与郡主恩爱不移,长长久久。”
“小舞…”傅恒放下手,想去拉花舞的手,试图解释他的缺席
“诗莲,我困了,好好招待大人,还请大人勿怪,花舞不能久陪。”
傅恒沉默地站着,目光始终在花舞身上,但她却不肯抬头看他。“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欲言又止得转过身,傅恒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花舞,离开了桃苑。
“小主。”
“我没事,我想休息了。”
慧心把诗莲拽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花舞憋了整整半个月的眼泪坠了下来。花舞先是小幅度地抖动着肩膀,泣不成声,到最后终于放声哭了出来。
终究只能这么错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