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
裴母(将我的手环上她的臂弯)“今日的角儿可是千金难求一票呢。”
裴闵月“母亲既然喜欢,父亲肯定会让母亲满足的。”
从我幼生记忆开始,母亲就特别喜欢听戏,后来又巧合下得到了几张票,那角儿清清冷冷,唱的戏却是不错。
裴闵月“今天也还是贺先生(贺峻霖)吗?”
裴母(笑,心满意足)“是呢,记得之前带你来看过一次,只不过那时候是贺先生的第一场戏,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裴闵月“当然记得,母亲喜欢,女儿自然记在心里。”
母亲笑着说我嬉皮笑脸,嘴巴倒是会讨人开心。
弄堂口有检票的,不知为何侍应生打扮的像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没有票的自然也不客气的往外面撵着。
“两位小姐夫人请!”
堂内比起外面更显嘈杂,几乎是座无虚席,来的有些晚了,前面的好位置都被抢了个遍,我只好和母亲坐在靠后的位置,不过视野还算是开阔的。
上了茶,还有些吃食,我陪同着母亲小声说着话,不经意间却被旁边落座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那人一身深色袍子,却也不是前些年光景样式的衣服,身段欣长,挥了挥衣袖便落座。
严浩翔(漫不经心的问)“今天上什么戏?”
他身旁的人立马低头回应,生怕耽搁了这位爷的时间似的。
随从“回爷的话,今个儿这场戏是贺先生的——”
随从“花郎击鼓。”
落座于我身旁的人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再无其他动静。
我悄悄的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后脑勺搭在椅子上,闭着眼眸休息着,白皙的皮肤是女人见了也会羡慕的。
搭在椅子把手上的手也是极为好看的,手很大又骨节分明,只是大拇指上的疤痕太过于明显,扰了那养眼的感觉。
随从“公子,老爷喊您去前面陪着李小姐。”
被唤作松月公子的那人睁开眼眸,不耐烦的语气让人听了就有些发怵。
严浩翔“这场戏唱完之前,不许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严浩翔“听清楚了?”
随从有些难做,却也还是应下。
随从“是,小的这就去告诉老爷。”
此刻母亲拍了拍我的手,我回过神来。
裴母“你先从这儿坐着,我去那边同那几位夫人打声招呼,若是戏开始了,你就先且在这儿听着。”
我点点头,正式着前方舞台。
母亲过去没多会儿,台上便开始上人了。
与以往的戏不一样,今日贺峻霖先生的妆面并不是白面红妆,隔得远看不清,似乎什么妆都没有上。
模模糊糊的面孔却也是十分英朗的。
穿着一身并不华丽却也并非朴素的袍子,舞台正中央摆着几架鼓,他赤脚在台上游刃有余却又不失力道的表演着这场戏。
一旁的乐器声也极好的融合在一起,再加上十分节奏性的鼓点和萧声,视线几乎不能台上的中心焦点移开。
不时也有人惊呼,为之感叹,赞不绝耳。
尤其是周围的人不少是富家小姐,皆是一副为之倾心的模样,眼里的羞涩之意是藏不住的。
我注意到一旁的人居然在这样的氛围下睡着了.....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