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约瑟夫紧紧拥住怀中因为剧烈咳嗽而不住颤抖的弟弟,“不,不,克劳德,你不可以就这样丢下我!丢下我们!”
“咳咳,哥哥,放开我吧……”克劳德虚弱地笑了下,“我要回应主的呼唤了,哥哥,你和父亲母亲不要太担心,我咳咳咳……”“克劳德?”约瑟夫震惊地看着自己胸前的血迹,那是克劳德刚刚咳出的血,“不,医生!医生!”他急切的呼喊,却不见人来。
约瑟夫慌乱地用手想抹去克劳德嘴角的血迹,可怎么也抹不尽:“该死的,医生怎么还不来!克劳德,你等等,很快的,医生很快就来了……母亲!父亲!”
可是没有人,没有人来。
克劳德的呼吸声逐渐微弱,也渐渐不再咳嗽。约瑟夫感觉到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从他怀中溜走了。
画笔落在画布上,刚染上一点颜色就被人撕下——
“不对!不对!”约瑟夫烦躁地撕扯着手中的画布,他的身边全是未尽的画作,“克劳德,怎么办,我快记不清你了,不可以!”突然,他扔掉手中的画布,捂着头呢喃道:“有什么可以留住你?我亲爱的克劳德?”
很快,他见到了他想要见到的东西——摄像机。它是如此的奇妙,以至于再精妙的画技也无法完美再现。“也许这就是人体的极限吧。”约瑟夫抚摸这手中的相片,“作为活物,我们生长、衰老,患病,最后腐朽。克劳德,我的末路,与你相差无几。”那么作为死物,它们能不能活过来呢?他想让它们活过来,不,准确来说,他想让他活过来。
“安娜,我想我们应该去和老爷告假,最近庄园消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老爷,老爷他在……”“天哪!庄园里怎么会有,不,不……”
“克劳德,看看这些愚蠢的人吧!他们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约瑟夫脸上露出了讥讽的表情,“这么美妙的事居然被他们说是……噢!天哪,多亏了这帮蠢货,总算能让我好好歇息一阵。可是这之后我该怎么办呢,克劳德?”
约瑟夫像往常一样走进暗房,当他晾干手中的相片后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哈哈!我成功了!克劳德,你看到了吗?”兴奋之余他把那张相片小心收好,转而又去看其它照片——它们都显现出了那诡谲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