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还在楼梯上的温客行却已经扬手示意,喜滋滋的拉着周子舒,他的阿絮下了楼,凑到了叶白衣的面前。
周子舒向来善于观察,早在刚才便觉得面前这白衣男子神光内敛,举止随心却有名剑在匣,难以掩藏的绝世高手之姿,只是偏又显得如此年轻,倒是难以琢磨。
那等候在一旁的小二却是喜形于色的赶紧上来讨要饭资,这叶白衣吃的可真是不少,若是无人付账,只怕那老板得先扒了他这个跑堂的皮。
本来要悄悄离开的阿嫣,不由地停住了脚步,想叫系统剧透下这里会发生什么,可是统统却恶趣味的不肯告诉她,害她只好默默的躲在角落里看戏了。
“你请我吃饭,我就帮你一个忙。”
那一身白衣如魏晋狂客的叶白衣非但不客气,还特别理所当然的对着温客行点了一个头,仿佛是给了面前这位天大的面子。
自那夜周子舒在湖里卸了易容后,便再没有掩饰过,毕竟那温客行可是每天耳提面命的求他放过自己的绝世容颜,千万别再带劳什子的病汉面具了。
所以温客行如今整天都是乐滋滋的,尤其一瞧那不光拥有一双举世无双的蝴蝶骨,还满足他梦中情人一切特征的阿絮就在身侧,美人在旁,请奇人吃个饭又有何不可,便伸了手道:
“阿絮,钱包!”
他的阿絮无奈的瞟了瞟他,却还是顺手掏出了袖子里的锦囊,打算帮温客行付钱,却被叶白衣给阻止了。
“请我吃饭,他可以,你却不行!”叶白衣坐在桌椅旁,可气势却丝毫不落于人下。
温客行立马就皱了皱眉,想要开口,却被周子舒抢先了:“怎么?请你吃饭还需要特殊的资格不成?”
叶白衣挑了挑眉,眼神深邃锐利地看了一眼周子舒,才悠悠然地否认:“那倒不是,只是你的忙,我帮不了。”
周子舒不由奇怪:“我都还没开口呢?”而他身边的温客行也是一样的反应。
那叶白衣摇了摇头,却带着些似嘲讽似惊叹的意味说:
“果然作的一手好死,天人将死尚有五衰,苦不堪言,为何你一个快死的人却能活蹦乱跳?”
那周子舒便忽然的寂静了,他瘦削的脸颊本就带着病态的白,没有血色,那双轮廓很深的眼睛倒是浓墨重彩,只是现下星眸半垂,倒忽然生出一丝脆弱来。
而温客行则怔立了一下,这面前的男子张口便说阿絮不久于人世,他怎么能信?
明明这人还能和他对招千百,饮酒赏月,只怕是些许旧伤,不至于此,只是心下忽然就生出了一点恐惧。他不知所措地朝着阿絮看了看,却被阿絮避开了目光的接触。
而客栈外远远看着的阿嫣却忽的生了一股怒意,叶白衣竟还有脸说别人?周子舒作的一手好死,难道他就不是了么?
若说周子舒是因为想赎罪而自行打上七窍三秋钉,那叶白衣便是自己活的太久,守得太累,接到了山河令,便想要将鬼谷和容炫的事结算清楚后,了无牵挂的离开人世了。
阿嫣那双同样浓墨重彩的眼里,便生出了朦胧的泪意,她觉得委屈极了,却又不可声张,不可强求,只能独自难过煎熬着。
“阿嫣,你的不老长春功七成都在叶白衣身上呢,他便是再胡吃海喝个十年也不会死的,最多就白头而已。”系统倒是有些心疼宿主了。
华服美饰,如初春桃花一般的女子此时却神色恹恹的。
想到叶白衣这样作死,周子舒也是这样作死,而里面的温客行就更厉害了,想个拉着鬼谷和江湖一起死,便更加心情低落。
“我不想再看了,这里面的都是王八蛋。”
阿嫣便如一道粉色的桃瓣向着远处飘散而去了,她的轻功本就是逍遥似仙的路子,转瞬便失去了身影。
而叶白衣似有察觉地往外看了一眼,却空无一人,心下暗暗思忖,怎么总觉得阿嫣似乎在附近,便懒得再搭理面前两个小辈了。
白衣的剑客脆利落地起身离开:
“行吧,下次你们不妨再请我喝酒,没准,我能想出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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