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间,杨帝残暴无道,天下大乱,战火四起,名不聊生。锦州知府非但没有开仓赈灾,反而勾结不善粮商,哄抬米价,不知多少百姓因无钱买米,活活被饿死。
沈世弃不满其所作所为,于是单枪匹马去刺杀锦州知府。虽然成功了,但终归人单力薄,那狗官的士兵众多,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中了几箭,沈世弃的身手已现迟钝,想着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自己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如若真的就此断送了性命,也没什么遗憾了。
就在那致命的一剑快要到胸口的时候,一串佛珠打落了那柄剑。是一灰衣大和尚救了自己。随后身子一阵悬空,几起几落,沈世弃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感觉便是疼,全身火辣辣的疼。
“这位大哥,你醒了,诶,先别起来,你全身都是兵刃伤,当心伤口又裂了。”是个男子的声音,不过听上去却是有气无力。沈世弃慢慢地坐起来,看着扶着自己的男子,一副书生打扮,应该已及弱冠,不过脸色苍白,身体瘦弱,整个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我。。。”疑问太多,可一开口才知道,嗓子里火辣辣的,蹦出那暗哑的一个我字,却是再也不敢说不下去了。那位书生倒是好生善解人意,扶好自己坐定,转身拿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自己。
“在下关小楼,只是个大夫,救大哥的是悟不透大师,这里便是大师的修行竹舍,他云游前有交待过,大哥醒后可以在这里好好的养伤。”像是看透了沈世弃,关小楼一一道出了沈世弃的疑问。
就像是久遇甘霖的枯木,嗓子立刻舒服了许多。打量了下四周,空荡荡的屋内也就只还有一个翠竹茶几和凳子,便再无其他,倒也像是出家人的地方。
于是在这修行竹舍,沈世弃是足足养了三个月,才算是把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全好了个干净。这几个月,关小楼对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沈世弃知道他还拥有一间自己的药铺,离这里挺远的,也难为他拖着这么个病怏怏的身子,为自己一日二次的送饭换药。从小到大,还从不曾有任何人对自己这么好过,想必亲人也不过如此,想到这,沈世弃萌生了结拜之意。
正想跟关小楼提此事的时候,悟不透大师回来了。这还是沈世弃清醒以来,第一次见到大师。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沈世弃行了个谢礼。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和尚我可担待不起”悟不透大师笑呵呵地扶起了他,“和尚我只是顺便把你带了回来,救你的可是关小楼大夫啊”
“大师怎么会出现在那了无人烟的沙地?”
“我其实是想去做和你一样的事,只不过被你抢先了一步”悟不透大师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下,示意沈世弃和关小楼也一并坐下。
“我虽然已遁入空门,本不该再起杀念,但现在昏君无道,贪官四起,以至民不聊生,唉,我之所以不在寺庙修行,就是因为我还悟不透这个“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