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俊艾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立即挣扎起来。安初微微地笑着,轻轻道:“旁边是窗台,这一撞下去,脑袋撞了个大窟窿怎么办?”夏俊艾没脾气了,任她给他塞了一嘴的蛋糕。安初拍了拍手指上沾着的蛋糕屑,满意地缩回了身子:“看来你的嘴也不小嘛!”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安初不仅仅是女人,也是女人中的小人。
夏俊艾抬头一瞟,只见跟着来的四人,除了T靠在窗边,懒得理他们,其余三人皆是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夏俊艾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一把将安初按到座位上,森森瞪她一眼:“安初,你的教养呢,形象呢?!”安初冷哼了哼,扬了扬手机:“好不容易我哥不在,没人管我,我能不放开一下吗?”说的好有底气。
辛佳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眼亮晶晶的,她身旁的L整个人都凝滞了,痴痴地望着她那样浓烈的笑,心中酸涩益发的难忍——那样的笑,并不属于他。辛佳道:“我会和你哥哥说的。”安初不闹了,当即换了一张脸,规规矩矩地坐正了,又恢复了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样。夏俊艾咬着勺子笑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中,重又出现了几年前他瞧她的目光,淡淡的迁就包容,还有一丝……青涩的爱慕?宛若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将安初团团包围住。
“安逸然经常把我们的事情和你说吗?”玩闹过后,几人开始轮流套话。安初眸子深了深,浅浅笑着:“对。还从未见他这样热切的对一个人……S是他经常和我提的人,提到S就不得不提起你们,所以我知道。”所以,她见到穆方诚,也就是M,见到许楠泊,才毫不惊奇。
不过能见到夏俊艾,她也是挺惊讶的。但她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他。就算……他已经是爆破狂人A,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A,她也依旧很开心。
“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父亲给我们找了一个新妈妈……那个被我们称之为父亲的人,很少理会我们,继母呢……自然也不会重视我们。”
其实她将事情省略了很多。她只说继母不重视他们,却未说继母时常对他们动辄打骂。年幼的安逸然每每挨打时,都护着安初。安初受的伤,远远比安逸然少很多。这就是为什么,安初对安逸然言听计从的原因。就算安逸然对她再怎么冷淡,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强忍着痛苦,痛苦地护着她的模样。
辛佳知道一点她家里的事情,所以她对此缄默不言。她自己的家庭就有漏洞。可与安初相比,她要好很多。至少,她的父母是爱她的,即使他们之间常常吵架甚至是动手,也从未在辛佳面前露出半分,都是辛佳自己发现的。
“能被S看中的,恐怕家庭情况不止这样简单吧!”M听完,淡淡的撇下了这句话。安初笑而不语——有什么好说的呢?都过去了。左右那个女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再提只会让她心中恨意有增无减,愈发地想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C这些年杀人,杀得大都是女人,大都是那种,恶待孩子,趾高气昂的人。
安初低头笑了笑,补充道:“第一次见那个女人的时候,父亲难得和颜悦色地对我说:‘小初,今天我们出去吃,爸爸带你去见个人。’我大约揣摩了一下,也明白了——是那个女人。姑姑告诉我,正是因为她,我父母的婚姻开始动摇,最后以我母亲的死亡为结局,彻底撕裂。我当时既暗暗猜疑姑姑的几分心思,想着,这样的事情,她这样直白毫不隐瞒的告诉我一个半大孩子,是否真的妥当,又想着今后该怎么办。父亲不再是父亲啊,他的妻子将不再是母亲,孩子也不再是我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