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填坑坑坑坑坑
在我记忆的一开始,我就出现在这里。
我身在何处呢?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本来就属于这里。
我是谁呢?
......这倒是似乎有了答案。
我知道,我叫杰克,这个名字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好像我本来就应该叫做这个一样。
不过,无论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来这儿的原因什么的,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毕竟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和这个蓝天白云,却根本看不见边缘的世界。
我试着往自己的身后走去。
我似乎走了很久,但是我并不明确地知道时间。
这个世界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没有昼夜交替,没有狂风暴雨,只有平静,一望无际的平静。
我只听见皮鞋摩擦过草地的沙沙声响与自己微弱的呼吸,除此之外,一切皆是寂静。
寂静得让人感到无名的恐惧。
我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后走。
时间似乎过了很长,却又似乎只是过了短短几秒,我看到,我的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建筑物。
这里怎么会出现建筑?
我跑过去,这次,我更加清晰地看见了它的全貌。这是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个小木屋,木屋外是一大片用围栏围起来的空地,破旧古老的陈设在我眼前一一浮现,说是破败也不为过。
当我见到这个院子的时候,脑袋嗡嗡作响,我觉得我之前一定见过这个院子。
院子里有些什么呢?
我还没来得及往里走,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
床、木盆、橱柜、书桌、书柜......
我连忙跨入木栏,推开木屋门,不顾那略显疼痛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往木屋中看去。
果然,我见到的也是床、木盆、橱柜、书桌、书柜......
比起惊讶,这更令我感到无奈。
“我敢打赌我曾经来过这儿......”
可惜,我来过这里的一点记忆也没有,只有真正看见这里时大脑做出的一点点应激反应。
有什么用呢?
仍旧不过是一个漂泊不定如同蜉蝣一般的可怜人罢了。
不过,至少到这里,我有了能居住的地方。
我开始打理起这个破败的小院子。
说来也奇怪,我总是能准确地找到一些放在隐蔽处的工具,就好像这些东西是我放在这里的,确确实实地在这里。
姑且算是一周的时间吧,我把一切破败的都修整好,使得这个院子焕然一新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木屋前的这一片空地。
怎么办呢?
光秃秃的一片总是不好看的。
但这似乎是没有办法的,怎么也弥补不了我心上的空缺。
时间一点点流逝了,我不知道我在这里是怎么一天天熬下去的。四周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蓝天白云,绿草如茵,却总是激不起我生的兴趣。
每一天都重复地寂寞地独自一人过着。
无聊至极。
我总觉得自己在盼着什么。
盼着什么呢......
又一天过去了,我像往常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木屋的门,伸了个懒腰,像往常一样环顾四周。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以及空旷的小院子。
我转身,准备往里走。
诶?等下。
为什么院子的角落里多出来一个人。
我愣了愣,开始观察他。
我观他的同时,他也在上下打量我。
带着红灰色的兜帽,袖子撩起来,手上绑满绷带,充满危险气息。
我试探地向他问好。
“......你好?”
“你好......不过,这是哪儿?”
“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
他像是很惊讶地看了我一下,然后掩饰了一下情绪。
“你也不知道?”
“是的,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这里。”
“唔......我知道了,那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说着,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被这片漂亮的蓝天白云与绿草如茵所震撼。
“之前是,不过现在不是还有你吗?”
“......也是。”
我听见了他的小声嘟囔。
“......应该很幸福吧?”
......他似乎并不了解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的感受。
“不过,先生,怎么称呼?”
“唔......奈布,奈布·萨贝达。”
我笑了笑,说:“叫我杰克就好。”
“先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我吗?”
我有些诧异他会提起这个话题。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一开始就在这里。”
“啊......”
“小先生呢?”
“我之前......在战场上厮杀,然后被狙击手打中了腹部......奄奄一息的时候,没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是吗......战场?小先生之前是一位军人?”
“嗯......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离开?......我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
“是的,看来你只能生活在这里一段日子了。”
一周,我费劲全力打消他对我的警惕与疑心。
我们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熟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