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奥斯卡今天照例端着盛着热粥的碗，踏进了宋歌所呆的那个小屋子，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可奥斯卡现在进去还是会手抖，他有点害怕宋歌现在的样子，那种孤助无援的样子，就像一根刺，直直把他的心扎穿。

“小歌儿，吃点东西吧。”奥斯卡哑着嗓子看着角落，带着点祈求。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宋歌坐在角落里，很没有安全感的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头仿佛都垂到了胸口。

已经多少天了？奥斯卡在心里问自己，他不想数，也不想记，他只知道宋歌回来之后不会笑了，甚至都没有表情。

“你吃一点，啊？好不好？”奥斯卡脚步有些急促，他走到她身边单膝跪地，手臂颤抖的想摸摸对方的头，可宋歌好像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把自己缩的更紧了。

奥斯卡的手在半空中顿住，最后颤抖着收回，他努力压制住心里的难受，语气是他都没注意到的低声下气，“你…你别这样。”

他的声音甚至都染上了哭腔，他端着粥，轻轻舀了一勺，想要喂给宋歌。

只听见哐当一声，勺子应声落地，碗落在地上碎成了片，就仿佛宋歌支离破碎的神经。

“别碰我……”宋歌捂住耳朵，十分艰难的挤出这句话，泪水盛满眼眶，她不断重复这这句话，开始大力撕扯自己的头发，身上的伤口有的开始崩裂。

“小歌儿！”奥斯卡双手抓住她的手，肉眼可见的慌乱。

宋歌已经神志不清了，她只是觉得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所有一切都很模糊，所有的一切都带着恶意，对于她的。

她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臂，想都没想，一口咬了下去，她下了狠力。

“唔——！”奥斯卡闷哼一声，但是他没有挣扎，手臂上爆出青筋，却愣是一动没动。

宋歌嘴里尝到了血腥味，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落了下来，她好像…看清了？

奥斯卡感觉手臂上的疼痛正在一点点减少，慢慢的变成了轻轻的舔舐，宋歌落着泪，缓缓松了力气，变成了近乎虔诚的啄吻，最后像是突然撑不住了，肩膀一垮，整个人陷入到了奥斯卡的臂弯里。

“你怎么才来啊……”宋歌抱着奥斯卡的腰，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奥斯卡抱着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收紧手臂，像是在安慰宋歌，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好想你突然出现，但是什么都没有……”宋歌哭的泣不成声，她最近哭的太多了，泪水快流干了，可心里的委屈就是哭不尽，怎么都哭不尽。

“对不起。”奥斯卡还是绷不住了，他靠在宋歌肩膀上，不争气的淌眼泪。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却没想到真正的现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居然这么残酷，他所爱的人有危险，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无力又颓唐，拜托啊，让他的女孩儿眼里重新发着光吧，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他只是想，让那个站在光里笑着的姑娘回来，老天啊，你这次的恶作剧开的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