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判断不出她是否在李家的宅子里,或者说是在哪一间房子里,罗渽民不在这里居住,想必一定离市区较远。
李帝努偶尔不在的间隙,会有一个阿姨进来负责她的起居和食物,他知道她口味偏甜,经常吩咐人做菠萝咕咾肉这样的酸甜口菜端来,她起初倔强地绝食,结果就是他给她注射营养剂,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小洞,他看不得她难受,哄了她好些天才肯吃饭。
她经常做噩梦,闭上眼就是罗渽民冷酷绝情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梦里的他熟悉张扬的蓝发,就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睁开眼就是李帝努在帮她舔舐眼泪,咸咸的肯定难吃,他却在柔情地吻过自己的眼皮,她一开始还会尖叫,恐惧地连连蹬腿往床头缩,他就不厌其烦地上手压住她,什么也不做,只是紧抱着她,好像要让林愿揉碎在他怀里。
林愿我想回家……
林愿妈妈,小愿想吃番茄炒蛋……
李帝努帮她整理额前濡湿的碎发,捋至脑后,林愿近来精神状况不太好,少有清醒的时刻,醒来看他的眼神都是飘在空气中的。
李帝努想吃番茄炒蛋,明天就叫厨房给你做。
李帝努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陪你一起。
林愿眼睛一片红肿,只觉得沉重,她连眨眼都觉得费力,李帝努在她面前忽明忽暗的,手摸上他的眼睛,他少有不戴眼镜的时候,她记得他视力不好。
林愿怎么没有了?
李帝努去激光手术,不用戴眼镜了。
林愿什么时候的事?
李帝努前几天。
林愿……你有病吧,不多休整几天。
李帝努林愿你怎么一个患者天天说我有病?
李帝努我跑去别的地方又看不到你,我就不想去,反正也好了现在。
林愿我不管,我就觉得你病得比我重。
李帝努那好,我们同病相怜,不用沾染别人。
林愿谁跟你一个病?
林愿你是偏执狂占有欲上瘾了吧?
李帝努……这一串形容词不错,我承认。
李帝努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得病了,你得对我负责。
林愿李帝努,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李帝努对啊,我就说以你为名的病。
林愿……我吐了,滚滚!
林愿我要睡了!
林愿将被子一把扯过来,自己整个人缩进去,鼓鼓囊囊的一小团挤在床的一角。
李帝努不要蒙头。
李帝努呼吸不过来怎么办?
李帝努你要我给你人工呼吸吗?
林愿……哎呀,你烦死了!
林愿以前怎么没觉得李帝努你这么能说呢?
林愿拽哥你就拽到底嘛!天天搁我这儿嘟哝半天是不是撒娇卖萌求复合呢啊?
林愿你人设都垮了!
李帝努没听懂林愿滔滔不绝地说完了一大段话,用了很多新兴词,至少他这个年轻人没明白,只能理解为她中间都没换气就是身体好多了。
李帝努好,你说是就是吧。
李帝努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可以。
李帝努我只看着你,只对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