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歌无奈,正在心里叹道几人还要寒暄多久,就看到在不远处的竹林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人影站那估摸有一段时间了,静静站着,似鬼魅般。柳清歌下意识的迷眼去瞧,待看清是何人后,心里直呼不好!
柳溟烟身着一袭白衣,头上白布裹成的素花,让她本就略显冷漠的神情,衬的更为渗人。沈清秋的心思全在眼前的麻烦事上,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而洛冰河与洛雪,因为是背对着竹林的方向,自然也就没能注意到。
好在柳溟烟并没有冒险行事,她只在远处看了一会,就离去了。柳清歌确定柳溟烟真走远后,心中这才舒一口气,刚才他可担心极了,生怕柳溟烟会伤到沈清秋,也怕洛冰河会伤了她。
等到几人总算说完客套话,柳清歌便传音将刚才柳溟烟来过的事告诉沈清秋,并嘱咐沈清秋让他小心点。却不想沈清秋在听到柳溟烟来后,原本还是尴尬带笑的神情,猛的深沉,回话柳清歌:“管好你的妹妹。”又换上之前的笑容对洛雪说道:“我这里并没什么好的,全靠你父亲花了心思。”把洛雪对清净峰一草一木的夸赞,全数恭维了回去,即礼貌也生疏的话让能一人怼全魔族的洛雪讲的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总觉得是自己话没讲对,才让沈清秋对自己有了生分,明明以前是那样亲近的……
洛冰河看出了洛雪心里的胆怯,也看出了沈清秋的尴尬与拒绝,心里明知这事急不得,嘴上却仍吐露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讲,显得你跟我有多客气似的……”又觉得自己讲的好像也不对,于是就道:“给你你就拿着,本来就是你的,嗯………一直都是你的。”
看着面前两个人话都说不清,听着也烦,要不是打不过,换到从前,沈清秋早吩咐明矾给这两嘴里塞上抹布,直接从山上扔到山下。奈何,时过境迁,为了明矾也为了自己,耳朵遭罪也好过人遭罪,沈清秋只能顺着回道:“嗯,我的。”但不耐烦的语气还是暴露出他的心思, 把洛冰河气到找不到发泄处,刚巧柳清歌还在一旁,于是就朝其发火:“你还站哪干嘛?我们的家事你也来听?真不自觉!”
“家事?我……”柳清歌正想嘲讽回去,他本就对洛冰河有极大的不满,若不是有沈清秋在中间拦着,早把人剁了喂狗!这次也一样,话刚起头,沈清秋就一个眼刀飞了过来,示意柳清歌赶紧把话停住。
沈清秋会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维护洛冰河,他是为了柳清歌,柳清歌也明白现在的处境,少了洛冰河他们什么也做不到,只好把气往肚里吞,化做一声冷哼,便顾不得沈清秋,寻柳溟烟去了。
待柳清歌一走,洛冰河直接往沈清秋身上扑去,他一把将沈清秋抱住,似在撒娇也似在责备:“师尊说话为何要这样伤人,要与我这样生分?”“那是你自己觉得罢,我可没说什么生分的话。”沈清秋即使被洛冰河抱着,他也站的笔直,双手背在身后,即不主动,也不拒绝洛冰河对自己的亲近。
长期被抑制不能说脏话也不能发脾气的沈清秋,早已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什么叫阴阳怪气。
“我只是想你能跟我亲近点。”洛冰河不满的嚷嚷道。
“这不抱着吗?还要多亲近?”沈清秋反问,把洛冰河气到狠狠的一口咬在他肩上,半响过后又觉得自己咬重了,人真会生自己的气,于是说道:”晚上我来做饭,你想吃什么?”着重补了一句:“吃我都行。”
沈清秋听后面无表情的看了洛冰河一眼,转头又看向洛雪,洛雪赶忙道:“师尊想吃我做的也行。”
沈清秋恨不得马上把柳清歌抓来替自己承受这份尴尬的罪。
晚上,洛冰河带洛雪在小厨房里忙活,沈清秋总算能抽身出来,正与其余人一起蹲在齐清萋屋外的竹林里。盯着屋里竹枝郎忙来忙去的身影,木清芳不解道:“他虽丑陋了些,也是魔族,但对清凄师姐是真的体贴,为何要阻拦他二人?”
“天魔族身上背有诅咒,清凄要跟了他,不是守寡就是守活寡。”柳清歌解释道。
“为何不与清凄师姐讲明?我们这样做,她会生气的。”木清芳担忧道。
“你还不了解她吗?她是能听话的人?”
“越讲越爱的要死要活。”
“肯定会反驳万一上天看她可怜不会惩罚她呢?心存侥幸!”沈清秋与柳清歌左一言右一句的,尤其是柳清歌学齐清萋不认服的模样,简直可说是入木三分,比本人都还要真。
几人说话间,竹枝郎已经出门去了别处,木清芳赶忙过去,轻手轻脚的往正在煮的药罐里放了味药,待事成后,赶忙躲回竹林里。
一小会过去。
竹枝郎端着小碗吃食回来,把还在煮的药罐的火熄灭,撇开药渣,倒进一小碗中,连同吃食一起端进房中。
透过小窗看到屋里的齐清萋将小碗中的药全部喝尽,三人才满意的走远,各回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