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萋这招可谓一石二鸟,即解了沈清秋与洛冰河之间的矛盾,不仅是让沈清秋得了面,也避免了洛冰河会再度挑事,同时也算给竹枝郎出了一口恶气,狠狠的坑了洛冰河一把。待洛冰河独自一人躺在一床才反应自己这是被齐清萋给坑了,然而木已成舟,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随着城门上修仙者的尸体悬挂的越来越多,沈清秋等人不得不尽可能的呆在家中,却不想此时有人找上他们。
来人有三,一早就在敲门,等木清芳开门放他们进来,为首一个穿着紫貂绒领的年轻小子开口就嚷嚷道让洛冰河给他滚出来。
屋里其余人闻声赶来,沈清秋心里疑惑洛冰河近日被他看的严实,什么时候又出去惹了麻烦回来?作为家中明面主人,沈清秋率先开口谨慎道:“几位找我小儿是有何事?莫非是我小儿做了何错事惹恼了几位?”
“你就是他爹吧?你教的好儿子!居然闯女儿家的闺房!真是不知羞耻!”另一圆脸年轻人道。
“闺房?”沈清秋听罢更为疑惑,心思洛冰河什么时候去的?莫非是昨晚他与自己说回房看书,实际夜袭女子闺房????又想到洛冰河往前的作为,沈清秋觉得十之八九确是那样。
一旁站着的其余人则用眼神交换彼此心里的想法,皆默契的闭嘴不言。
“那可不,啧啧,看你这地方,小小麻雀窝,难怪能生出这样的登徒浪子。”一白面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细声细语的嘲讽道,并昂起头,眼神轻佻的在沈清秋身上来回打量,意思明显,就是有他这么个爹,才能教出那样的儿子。
“……还请几位告诉老夫,小儿是轻薄了哪家的姑娘?”沈清秋觉得头疼,也好在洛冰河此时被他关到了屋里,不然一定会与几人争斗起来。
“苏家苏小姐!”为首年轻人一说起,就气的牙根直痒痒。他爱慕苏娥已久,眼看临门只差一脚,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几人其实并不认识洛冰河,是为首的年轻人这几月里一直想约见苏娥,都被苏娥给拒绝,没了他法,就花钱买通苏府的丫鬟,才知苏娥早对洛冰河芳心暗许。不服气归不服气,几人来时还是对沈清秋几人做了简单的调查,知道只是从外地逃荒来的大户后,便于今早来上门挑事,又听丫鬟讲那洛冰河生的英俊潇洒,比自己要好,故盛装打扮想比较比较。
一听是苏家苏小姐,沈清秋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沈清秋看着眼前三位一脸傲气又显幼稚的年轻人,眼睛微微眯起,转头往锁住洛冰河房间的方向看去,再转回,那一瞬间,时光仿佛退回到清净峰,沈清秋看到明矾跟在后面,婴婴与洛冰河走在前面不搭理他。
洛冰河总招人嫌弃,是有原因的。
不过几人并不是明矾,沈清秋也不想去了解他们有多优秀,虽然沈清秋确实不喜欢洛冰河,但也知洛冰河当时去,一是因自己让他去的,二是当时洛冰河正与自己赌气,并非有意为之。故此,沈清秋道:“苏小姐?小儿何时闯过去小姐的闺房?”
“就几月前!”
“几月前?小儿确实几月前单独去见过苏小姐,但也是在前日同老夫一起登门拜访时就定下的,何来闯闺房一说?”
几人被沈清秋问住,为首年轻人也顾不得体面,强行岔开话头:“你把他喊出来就对了!躲家里算什么汉子?!怎见不得人吗?”
“我家小儿不像几位有这般闲散功夫,还要读书修饰自己,请几位回吧。”沈清秋烦了几人,摆了摆手,示意柳清歌赶紧把人哄走。
“他就是不敢出来见我!是怕了吗?洛冰河!你躲家里算什么汉子,让你爹来给你挡着!”
“你敢碰我!就你们这点家底,弄坏我衣服你们可赔不起!”圆脸的年轻人对上前欲他们走的柳清歌威胁道。
“不就长了一张狐媚脸吗!啊呸,洛冰河你敢出来吗?”
“贱东西!”
……几人叫骂的越来越狠,柳清歌可不管什么衣服贵不贵,直接上前撵人,正把几人快撵出去时,却听沈清秋在后面冷冷道:“等下。”
柳清歌疑惑的停住,几人见状以为沈清秋怂了,叫骂的更狠了,却不想:“我小儿不仅生的确实相貌端正,更要比几位修养好,而不会做狺狺吠犬,在别家丢人。”
“老匹夫!说什么呢!你可知我是谁!”几位年轻人一听此话,立马脸色难看起来,要不是柳清歌虽长得面若好女,力气却大的惊人,把几人拦在门外不让进来。
“我不知你是谁,但我知我小儿,不仅生的好,品貌也佳,苏小姐心仪他,亦是如此。再看几位,行不正,名不晦,个个又都是名门世家,家中高堂可知几位如此行径?倒不如回去再多读几本谨书,就知今日之事有多荒唐!送客!”
不等几人接着回怼,柳清歌在听沈清秋喊送客后,胳膊一伸,就把三人关在门外。屋里几人又等一会,门外的叫骂声才逐渐远去。
“哄走就是了,你不该骂的,以后要是又来得会惹多少麻烦。”齐清萋担忧道。
“没忍住,此事不要让洛冰河知道,他若知了,这三人命可不保。”沈清秋注视着门外,平淡的说道。
沈清秋想他刚才确实不该骂那几人,可洛冰河是谁?洛冰河是他徒弟。
徒弟被骂,当师傅的护着,很正常不是吗?
“也算他们识趣,没有在纠缠。”齐清萋深知洛冰河的性子有多记仇,清净峰被烧毁那日,她就站在那峰前,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齐清萋与沈清秋正为往事唏嘘时,去为洛冰河开门的木清芳急冲冲跑回道洛冰河不见了!
听洛冰河不见,几人赶忙去那屋中看询。
门锁依旧好好的,只因事发突然,沈清秋反锁洛冰河时没注意到屋中有一小窗正开着,刚好能够一人出去。
“找!”咬牙切齿的一字像从炮膛口里给炸出来的,沈清秋气的桌上的茶壶都被他拍到了地下。
而让人意外的是还没等到沈清秋出门寻找,洛冰河就先被木清芳找见。
洛冰河其实也没去哪,他正一边在厨房里煮吃的,一边吹着小调,明显心情好到爆的模样让闻讯赶来的几人愣住,与挤在门口不敢独自上前的木清芳面面相觑。
几人围在厨房门口,看着洛冰河熟练的做出四菜一汤,更为迷惑,齐清萋小声的问:“他在干嘛?”
“好像在做饭?”
“清芳你喂他吃药了?”
“没有,不是我。”
洛冰河像没听见围在门外几人的窃窃私语,等把木蒸里的米饭蒸熟,他才跑到沈清秋面前道:“师尊吃饭吧,我做好了。”
沈清秋迷惑的想抽柳清歌一耳光,他想知道洛冰河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要明白,洛冰河想要讨好人的最高表现就是给人做吃的。
“哦,那开饭吧。”
得了沈清秋的应允后,洛冰河便把饭菜都端了出去,看着洛冰河走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刚为洛冰河端菜挪路的几人又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清芳?”
“真不是我!”
“清秋师兄?”
“我刚和你们在一起。”
“清芳?”
“哎呀!真的不是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