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见齐清萋带着柳清歌走远,更是浑身不自在,只好僵在原地,任由洛冰河抱他,不曾想他的尴尬落在洛冰河眼里却是另种意味。
呵,还跟我玩欲情故纵这一套,洛冰河心道。他故意抬头看了沈清秋一眼,装作羞涩撇向别处,但把身子仍倚在沈清秋身上。
沈清秋见洛冰河这欲语还休的,倒没其他想法,一心只想让人离自己远点,免得被旁人见到会说闲话,深吸上一口气后,措词谨慎的与洛冰河道:“让泠儿姑娘为我们担心了。”说着就拍了拍洛冰河的肩头,借势将人身型稳住,再退后一步,与其拉开了些距离。
“我是担心你。”洛冰河想自己已投怀送抱到了这种地步,沈清秋怎还不上钩?是模样不够美吗?在他心里竟比不得青楼那些俗脂艳粉?
直刀子的话,往往是最勾人心的,尤其是与一大美人儿那害羞到脸红的模样一起时,是人都会有所触动,沈清秋也有,他觉得愁的很,只因他对眼前这位泠儿姑娘真无别的想法,也猜到人对自己有意思,但奈何,人不明说,也就不好直接拒绝。沈清秋索性与洛冰河道:“嗯,那泠儿姑娘我先去吃饭了。”借着自己饿了想吃点东西为由,沈清秋追上齐清萋与柳清歌,将洛冰河留在了原地。
洛冰河见沈清秋逃似的往前跑去,心中得意,但又鄙夷,想着沈清秋果然是个道貌岸然贪图美色之人。
前方走的齐清萋没想到沈清秋会这么快过来,打趣问他道:“怎没与泠儿姑娘多聊两句?”
沈清秋不想与齐清萋多说什么,也就没接她那话茬,而是道:“我们再回玉顶山一趟。”
“再去哪干嘛,你可找到些头绪了?”齐清萋听是正事,连忙脸色严肃起与沈清秋道。
“找鬼湘夫人再问问。”
“……是个好法。”齐清萋有些无语,然自己也是没其他更好的法子。
三人确定待吃过午食就出发,却可苦了竹枝郎,主要是他虽喝了另个竹枝郎的血,有了修为,可也架不住沈清秋隔三差五的划拉他的尾巴放血。为从那世界回来,光启动阵法就差不离的要了自身一半的血,这才刚歇下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又要出发了!
唉……竹枝郎抱怨归抱怨,但心也急得想要救出天琅君,他在四人吃饭时小歇一会后,便与四人重上马背,向着玉顶山出发。
路上洛冰河依旧借着害怕竹枝郎为由,把沈清秋抱的死死的,不断用柔软去蹭人笔挺的后背。没错,洛冰河是故意的,他想让沈清秋也尝尝被人欺骗着爱上的滋味,再离去,那日夜牵挂的煎熬。
可惜的是沈清秋像个入定的老僧,根本不怎理睬洛冰河,目光更是未有半分偏向于他,倒使洛冰河觉得,一定是自己勾引不到位,才会让他这好色师尊动不了心。
沈清秋其实心里也在想着身后的泠儿姑娘,但他想的与洛冰河想的不一样,他在想要么让齐清萋骑马带人,要么助竹枝郎修回人身,总之,别让他再与这位泠儿姑娘一起。倒也不说是沈清秋嫌弃,而更觉得需避嫌,即使人未将窗户纸挑破,那也得保持距离,躲着些,等时间一长,但愿能明白他的意思。
经几日的马不停蹄后,几人又回到玉顶山,洛冰河因玉顶山的威压,变得虚弱无比,只能趴在沈清秋背上调息,才好让自己不再那么难受。沈清秋自也感受到了他身后动静,却未多想,只认为是人赶路累着了,下马时还特意将洛冰河搀扶着下马。洛冰河本想直接倒进沈清秋怀中,奈何沈清秋虽搀扶着他,但手未卸半点力,强行隔开了距离。
几人在客栈开好房间后,竹枝郎早受不住的往墙角阴凉处去,他将自己盘成一圈,随即呼呼大睡起。
齐清萋则与沈清秋去寻鬼湘夫人,留洛冰河与柳清歌待客栈里等他们回来。
洛冰河等沈清秋与齐清萋走远,就与柳清歌道他出门买点食材,一会好为几人做吃食,柳清歌也不疑有他,嘱咐人快去快回。
待洛冰河也跟着出门后,柳清歌一人闲的无事,想起了柳溟烟,他从包裹里拿出一把二胡来,拉出那咿咿呀呀的声,像在诉说自己的无奈与惆怅。
竹枝郎觉得自己也是没起床气,不然非得把柳清歌活吞了,他不满的爬到柳清歌身旁,直起身用尾巴尖轻轻触碰在柳清歌的肩上。
柳清歌转头见是竹枝郎,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吵着你了。”
竹枝郎摇了摇尾巴,表示确实吵着他了,见柳清歌不再拉二胡后,转身准备回去接着睡,突然!竹枝郎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转回身用尾巴卷过柳清歌手上的二胡。
“确实是用你蜕下的皮做的。”柳清歌看竹枝郎在盯着二胡的响面道。柳清歌很会做这些小乐器,在小时候他就会做这些来哄柳溟烟开心。
竹枝郎摇了摇身子,表示无语,把二胡递还给了柳清歌接着睡他的觉去了。
另一处寻鬼湘夫人的二人站在废墟中望着对方,齐清萋先开口道:“她已经去别处了吧?”
沈清秋看着四周被大火烧的分不清谁是谁的灰烬与焦土,谨慎道:“看来是有人跟着找来了。”
齐清萋没急着回话,而先观察起四周,确定无人后才与沈清秋低声道:“先回去再说。”
沈清秋点了点头,随即两人离开了那处。
等二人走远,洛冰河从暗处走出,他痛苦的直喘气,面白的煞人,额上全是豆大的汗水。刚洛冰河怕二人觉到自己,只得调动灵力隐藏气息,被玉顶山反噬的差点就要晕过去。走到先前二人站的地,洛冰河察觉到在烧断的梁上有一丝微弱的魔气后,心里有了打算。
沈清秋与齐清萋赶回客栈直奔房中,与屋里二人道他们的发现,并定好下一步计划,决定冒险去魔宫里。
然几人正等说出去买菜的洛冰河回来时,楼下来了一伙人,嘈杂声引起沈清秋的注意,让柳清歌出门查看。
楼下来的是一伙修士,估摸有十来人,从衣物上的标志看,分三派,他们也开了房,还因沈清秋他们开的房多了,剩下的不够他们分,扬言要将沈清秋等人撵出去。
就在楼下那伙人抱怨时,洛冰河回来了,他漂亮模样一下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眼都在直勾勾的盯着他,甚至一名修士直接拦住他的去路与他道:“这么姑娘,我们是在哪见过?”
楼上看到这幕的柳清歌不明白这帮修士怎是这般猥琐德行,急忙进屋与屋中二人道出了情况,等沈清秋与齐清萋下楼,那位修士已经拽住洛冰河的手,欲往别处带。
“住手!”齐清萋一个喝斥,使洛冰河趁修士愣神赶忙挣脱束缚往沈清秋那处跑,直接扑到人怀里,假装自己吓坏了。
这次沈清秋到没再绷着脸与洛冰河保持距离,而是伸手将他搂住,且目光如炬的看着众修士。
被洛冰河挣脱开的修士见人跑了脸上有些挂不住,收回手故一副傲慢样与沈清秋道:“你们是何人。”
“我是她哥哥,你们想对我妹妹做甚!”齐清萋先开口道,然她那副凶相与洛冰河的美貌实在是无法令人信服,当即就有修士发出疑问:“她是你妹妹?逗我们开心啦?”
沈清秋见众人嬉笑,脸阴冷的人看一眼就瘆得慌,若不是怕暴露,他真不介意把人全杀了,但最后还是忍住的与众修士道:“他是我娘子的义兄,不知几位与我家娘子有何事要谈。”
几人听沈清秋说这美貌女子是他娘子,且见人一挣脱就往他那处去,也就信了沈清秋说的,只好道:“哦,没什么,认错人罢。”
沈清秋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是搂着洛冰河回到楼上,待几人皆进屋后,沈清秋松开洛冰河向他道:“抱歉,刚我是唐突了。”说着就去到一旁拿了杯清茶递与洛冰河,又道:“快喝口水缓缓,刚被吓着了吧?”温柔体贴的模样让洛冰河一时失了神,他傻楞的接过茶喝下后,才反应来的想要说话,沈清秋却已与柳清歌趴到窗边,开了条缝,窥视着楼下的人。
“这帮人一点德行也没有,你手还疼不”齐清萋在旁安慰着洛冰河,洛冰河没说话,他还在看,看那个虽一直试图与自己保持距离,却在关键时刻抛开那些世俗观念将自己保护起的沈清秋,想不明白,这还是他那贪图美色的师尊吗,更不理解,为何沈清秋会如此温柔却也如此冷漠。
洛冰河想知道沈清秋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能听心声小飞虫并不受他控制,偶尔才会起身。
而沈清秋,只不过是心里有座坟,住着早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