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冰河小睡了会,现精神十足,他瞧沈清秋那暗含深意的双眸,心思人听得他这几日来的念叨就肯出现,定不只是为想教自己认字罢,白日里还偷藏下洛雪拿来的画,嗯……得好好查查。
沈清秋不知他偷拿画的事已被洛冰河知晓,一心只想着得快些,老宫主回来了,见洛冰河已清醒,忙柔声道:“那我们接着学。”
“好,师尊这字我也不认得。”洛冰河随意瞎指一字道。
“呃,这……这字的意思是……”沈清秋不动声色的为洛冰河解释起字意来,一手扶在人腰眼处,另一手则暗地掐诀调动设在纸傀儡上的阵法。
只因那字他记得,洛冰河会认。
事有诈,这是沈清秋最先意识到的,随即联想起洛冰河这些日里与他说的,恐怕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又是在步步诱引他进入圈套。
责备自己怎如此蠢,真当洛冰河会像三岁小孩般好骗,沈清秋沉住气,声也比平时温柔上几分,不仅是现在还未能得到他想要的,也因洛冰河未将事挑破,那就还有的周旋。
二人教学一直到清晨,窗外渐渐亮起,沈清秋陪着洛冰河解读完最后一本卷宗,是又困又渴,然洛冰河一直赖他在身上,即使调动纸傀儡做出欲醒的势头,洛冰河也依旧不愿动。
“好了,今天就先学这些吧,等下回我再教你其他的。”沈清秋摸了摸洛冰河脑袋,强行绷出一笑容来。
“为什么还要等下回,师尊今非走不可吗?”洛冰河似有不满,他单手将沈清秋的腰圈的更紧了,漆黑的眸里藏在深处是强烈的占有。
“不走,也留不住的。”沈清秋边模棱两可的说道,边放手一搏的将床上傀儡调动醒来,只要洛冰河松手,他就能逃离这。
“留不住是什么意思?”洛冰河听罢,他声低冷的似地狱里来的罗刹,双眸也死死的盯着沈清秋。
“……需要修复。”沈清秋暗道不好,但也强行冷静下,他心思极转,掐诀控制纸傀儡开启备在另处藏着的法阵。 随着天大亮,沈清秋周身冒出淡淡蓝烟来,身子也跟着显得清透,变得轻飘飘的,若这时能有股微风,就可将他吹散。
“怎么回事?”洛冰河同沈清秋所料,他变得心慌起,着急询问道。
“见不得白日。”沈清秋虽着了洛冰河的道,但也不傻,早做好了一切准备,随着大量蓝烟升起,即使洛冰河设下结界,也抵挡不住沈清秋的消逝。
待沈清秋从洛冰河那儿逃离后,揉了揉坐了一晚而发麻的腰,拿起头顶盘着的竹枝郎,忙趁这时洛冰河无暇顾及其他,潜入到人寝宫中将白扇取下,换上一模一样的赝品,随即施展阵法与纸傀儡调换。
戏要做全套,沈清秋一睁眼,直接单膝跪地在洛冰河跟前道:“属下未能及时发现异常,还请尊上责罚。”
正处于不知所措中的洛冰河一听沈清秋这话,刚还满脸不敢相信的模样瞬间变得狰狞,他一把就将沈清秋从地下提起,单手抵掐在墙上,随着指骨的发力,沈清秋呼吸变得困难,气更喘不上,只能翻着眼示意他有多难受,求生意识下的双手也在挣扎着想要搬开卡自己脖颈上的束缚。
洛冰河是恼的,更是气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但也幸在快把人掐死的前一刻,停下了手扔回到地上。
“咳……咳咳……谢魔尊不杀之恩。”沈清秋贪婪的大口大口吸吮着空气,洛冰河同样也是,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清秋从面前消失,藏内心最深的恐惧又来了,那是他最害怕触碰的噩梦,可结果却只是人在戏耍自己!叫他怎能平静的下!!!!
沉默在二人间徘徊,谁也不愿第一个开口,沈清秋怕洛冰河会拖延自己的计划,洛冰河则觉得自己委屈,但不愿明说,因说了又能奢求到什么,索性坐回椅上,不在搭理沈清秋。
天暗沉下,洛冰河坐在椅上仍生着闷气,这样的事,他经历了不知多少回,从小时到现在,从来都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而沈清秋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与柳清歌半斤对八两,虽知道洛冰河在生气,也知洛冰河是因自己而生气,为此还控制不住的打了自己,但是,只觉得像跟以前洛冰河被自己气到折磨自己一样。
月升起,魔奴进入收走桌上冰冷的小食,沈清秋铺好床调整好心思准备来哄洛冰河睡觉,昨夜与其讲了一宿,洛冰河不困他可困的很,不似之前有修为时,不吃不睡好几夜都不碍事,现在一顿不吃就饿得慌,一宿不睡靠着墙站着就想闭眼眯会。
“尊上该歇息了。”沈清秋走至洛冰河身旁轻声提醒道他。
“嗯。”洛冰河点了点头,多的一个字也没有,直径走到床前,不管沈清秋,倒头就睡。
沈清秋也不想管洛冰河还在生气没,他困的要死,脱下衣袜小心进到床榻里边盖好被后沉沉的睡去。梦里沈清秋又见着了洛冰河,和醒时一样,在生闷气,但未有搭理。
等沈清秋睡饱醒后,见床旁空着,疑惑问道进来换熏香的魔奴,才知是有一伙人偷袭进魔宫里,且领头他也认得,是齐清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