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大泽,长虹贯江,雾蒸霞蔚。星象塔天意直插入云,巍峨高耸,有风烟自四面八方而来缭绕其间!
没有坊间传说的那般仙风道骨,云梦泽主黄石羊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活的太久虽是中年人面相,苍老之意难隐。岁月无情熬干了他的心血,他把大半时间都用来休息,仍时时感到力不从心。
此刻,他置身塔顶,极目之处是曾经千秋王朝的万里河山,曾有人言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千秋王朝的疆土。又有人言此去四万九千里便至王朝尽头,那是何等的辽阔,何等的不可一世。可短短几十年千秋王朝就只剩下眼前这方寸之地、一对兄妹和他这个半废的老人。
大浪淘沙,他甚至有时候都找不到那曾经恢弘王朝存在过的证据,干净的好似从未出现,每每如此老人就会心灰意冷,那是他们一生的奋战,到头来只落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那次他和李儿花在山水龙亭执棋对弈,一翻飞黄叶覆于棋盘之上,无风自来。事出无常,二人观之起卦,当时千秋王朝繁荣昌盛、四海臣服。二人却推算出千秋王朝有覆灭之兆,而且不会太远。二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对方,再看对方结果竟是高度吻合。黄石羊认为应立即报告大帝,商讨应对之策,而李儿花认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是天意。黄石羊言就因为是天意就可以不管了吗,这是他们奋斗了半生的结果,是无数战士用生命换来的。况战事四起百姓将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就因为狗屁的天意,这个世界就要重新回到那个被战争和死亡笼罩着的地狱了吗?说着起身便要去禀报武王,李儿花说道别人不知道天意意味着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逆天意而为只会让更多的人无辜受累,这点想来你也是比别人清楚的多。二人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
甚至拔剑相向……
黄石羊没能阻止的了王朝的覆灭,不甘和力不从心甚至摧垮了他的信念。后来他推算出千秋王朝还有残存气运尚在人间,不禁喜极而泣,接来了邢天兄妹,待至他看到刑天却是失望透顶。他观邢天其人资质平平,毫无帝王之气,庸碌无为并且短命,沧浪水里的王八比他身负气运都要多些。泽主叹一声我朝休矣便弃之不管,任由其自生自灭。
黄石羊思绪飞扬,老泪纵横。他颤巍巍的铺展天地万年仪,每日例行一卦。卦像所显惊的他栽倒在地,此卦诛心之处不亚于当年他得出千秋王朝覆灭之兆。他只是个老头,算出此大凶之灾,却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当年还有李儿花那个亦师亦友的家伙陪着他,那个傻子,他一个谋士在城破之时却选择了殉国,他有些羡慕,可是他不能那样做,他还有未完之事。他痛恨这经天纬地之术,既然灾难不可避免,他糊涂着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多好。
卦像所显为这个大陆不久就会被滔天野火,不甘魂灵,异兽,瘟疫……等等所有恶毒,残酷的生物包围。它们将像飓风一样刮过这片大陆的万水千山。大陆四周的它们已经觉醒,虽是几百年过去了,但是他们的传说依旧在大陆流传,而现在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们就要卷土重来了。
泽主惊慌的奔至书房翻阅上古典籍《春秋》,其上言道:上古大争之世,群魔既出,所到之处,大火熊熊,洪水滔天,飓风狂卷,鬼哭
狼嚎。大地千疮百孔,尸横遍野,白骨如山,数万孤魂野鬼飘荡……
……
同样被传说的恐惧支配着的还有雷霆之地抵抗军统帅顾世昭,就在刚刚他处决了那个临阵脱逃的兵士,其言他们遇到了魔鬼。关于这一点顾世昭是相信的,他从兵士的眼神中看出兵士并没有说谎,可这不能成为临阵脱逃的理由,作为抵抗军,任何借口都不能成为他们后退的理由,抵抗军死战不退,是他们的信仰和宿命。
这时顾世昭的副手问道:“将军,这世间果真有魔鬼的存在吗?我看就是那兵士为了活命在那胡编乱造,蛊惑人心。”
顾世昭眼神复杂的看着副手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世人可以把这些当成传说,我们不可以,我们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这些
牛鬼蛇神吗?上古大争之世,野兽翻腾、群魔乱舞,他们曾是大陆的灾难,他们率领的军团,有的身负剧烈暴躁的魔法,有的亦鬼亦兽。在长达几十年之久的争斗中以人类惨胜结束,四魔国转入荒山野岭音迹全无。而人类为了抵抗这些邪祟再度入侵,分别在东南西北成立四支抵抗军,暗影,侍魂,天人合一和星战。他们不属于任何王朝,不受任何个人的统治,只作为异族入侵时大陆的第一道屏障。这么多年来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朝代交替更迭,抵抗军依旧传承了下来,为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
那副手又道:“可是若真的如那兵士所说他们是杀不死的,该当如何,以前的抵抗军也没碰到过这种事啊。”
顾世昭:“确实没有好法子,抵抗军从来都是用身体抵抗洪流,一批倒下了,另一批接着补上,抵抗军是这个时代的无名英雄。当然,会有好法子的,任何事物都会有其软肋,有其惧怕和敬畏的东西,不可战胜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有的话,也只会是抵抗军而不会是恶魔军团。
当然,在没有好法子之前,我们只能意志坚定的摇晃着向前,那怕血骨洒落一地,即使身体被炸的粉碎,血如井喷,男儿至死心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