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的舞台沈媚依旧戴着面具上丁台,只是今天的舞多多少少她自己觉得不满意。
大概是新买的鞋,鞋跟夹得脚跟红了一片,走位的时候意外的扭了脚,舞蹈动作落下一拍,林陌眼尖,反应又快,伸手接了她,补上了那一拍的空白,把错误改成了设计动作,引得台下一声音过一声的尖叫。
下台的时候林陌走在沈媚前边,转身伸手去扶她,只是走到平台上时沈媚突然抽走了手,林陌回头就看见沈媚随手就将脚上的新鞋给脱了下来拎在手中。
后台准备东西本身就乱,地上乱糟糟的堆满了道具,就算是收抬的整齐,也不乏一些什么尖锐物,林陌看着沈媚一手拎着鞋,辨认着脚下的路,走得缓些,又有些傻乎乎的模样,林陌只看着她走了两步就几步上前,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的前就将人抱了起来朝休息室去。
沈媚顺势就将手楼住林陌的脖子,丝毫没有避讳的概念,她近距离的观察林陌,伸手时指尖落在他的鼻梁,鼻尖,落在上唇的的时候林陌出声制止:
林陌“别闹,有点痒。”
沈媚“没有闹,明天,估计都不用明天,热搜就出来了。”
林陌脚步顿了顿,眉头做做蹙起:
林陌“只是为了热搜?”
沈媚“当然,”
沈媚凑近林陌的耳朵,
沈媚“不是啦。”
林陌深深提起的一口气一下子松下,他笑着摇摇头,问:
林陌“你晚上还有没什么其他事情,还是就回家了?”
沈媚“当然回家啊,家里有个躲不开的弟弟,我上次没回微信,被轰炸到昨天晚上才停下。”
沈媚打着瞌睡回答,她昨夜被小朋友电话轰炸到半夜,她一个连着一个接,哄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小朋友说要她补偿他三个心愿才答应停止。
沈媚着急着补觉就顺嘴同意了,现在想起来只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连带着整个人都蔫了几分。
只是没有想到到家开了门以后却是胡文煊与郭震共生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场面,看见沈媚回家,郭震把遥控器往一边一放就拿跑去厨房,没一会儿捧着杯热牛奶出来了,他直直的送到沈媚面前,嘴里还甜甜的叫着“姐姐”。
反观胡文煊,郭震放下遥控后没有人陪他打游戏,他懒散的靠着沙发看着沈媚从郭震手中接过牛奶还顺手摸了郭震很好揉的头发,接着就是丝毫没有起疑的喝了那杯温热的牛奶,他看着郭震准备牛奶的时候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郭震说是糖,可牛奶已经够甜了,热牛奶更甚,还需要加什么糖呢?
胡文煊记得两个人再小些的时候他有回说沈媚,说她有总有一天被人卖了还在给人家数钱呢!
好像的确有那么些什么时候沈媚看起来总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只是都没有办法搞清楚,被别人“卖掉”,是她引人上钩的诡计还是真傻,也怕不是那些钱悉数进了她的口袋吧。
就像这个时候,她的脸是徘红的,眼睛也逐渐迷离着,还迷迷糊糊的往她名义上的弟弟怀里钻,可是她被抱起的那个瞬间,某一刻的清明和一如既往让人感到燥热的媚眼,是胡文煊熟悉到极点的模样_
她每一次都这样。
胡文煊几乎看不下去她那幅将人吃得死死的模样,于是拿起了自己放在沙发一侧的外套起身离开了沈媚家。
他不喜欢这样子的她,尽管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从前那个模样,可是从前的沈媚不会把性当命过。
胡文煊出国训练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同样是在争吵中度过,他指责性爱是以**搭建的虚幻又不堪的东西,可沈媚只是眼神纯净的望着他,她过了好半天等他平静,她说,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觉得性是不堪的?阿煊,一个人心是干净想法干净的时候,性爱就只是性爱,就只是简单的想要得到,只是简单的想要占有。
沈媚“这是这整个世界上目的最纯的事情了,你怎么会觉得这不堪。”
她再一次这么问他。
胡文煊再次记忆起他们所有因为“性”所牵引出的不愉快所有的画面里都是沈媚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偶尔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到他于心不忍,然后垂着眼睛执意说,我们立场不一样。
那个时候她在学习传媒,而他在练习舞蹈,大概传媒人脑海中对这个世界上所有争议的事情的看法都开放,而他一天到底只剩下无穷尽的训练,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去过多的与她交流她的想法。
所以最后年少无尽的欢喜全部在争执中一点一点的消耗,胡文煊走前看着沈媚仍保持着坐在飘窗上放空的模样,只一瞬间产生出愧疚,只是一瞬,而后消失不见。
他想,他可以在电话中仍旧以从前在床上缠绵时惯用的撒娇伎俩来与她对话,来揣测她的想法,可再面对面时,可能也永远不会像从前在一起时称般甜腻,还有毫不保留的信任。
就像所有事情变得很奇怪,她成了舞者,他最后却在她曾经想要发光的领域显露了自己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