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背的包里带的原来都是这些东西?”伍月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人手一瓶的饮料,还有一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好嘛,连火锅底料都带来了。
伍月的话让夏新还有叶子,江凌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挺不错,这样看来,你们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从未来来的咯?”白云烟饶有兴趣的从那锅里捞起一块肉片,她刚刚尝过,很辣,可是特别香。
“嗯,是啊,你要不信的话,就当我们是从异域来的客商。”伍月很光棍的一摊手。宋公子被宛娘搀去休息,那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现在也睡着了,现在还有精神围在这里吃火锅的,都是和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伍月没有避讳什么,至于,宋公子居心拨测的接近白云烟的那段她给省了。本来就是白家流传下来的传说,再加上这小子拐走了人家的吉祥物,没有点好话也挺正常,自己留个心眼就行,没必要说出来破坏人家感情。
“我倒想问问你他们两是同一个人吗?”伍月皱着眉指了指坐在一起同样乖巧的抱着瓶养乐多的槐葵和叶子。她有些不解,一开始以为槐葵是小时候的叶子,可叶子第一次看见槐葵时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算是,多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槐葵能将自己的灵力化散,再依附到分离出去的枝叶上,这样也就能借助它们行走在世间,而且我只见过一个槐葵,所以,我也回答不了你太多。”白云烟摇了摇头,这事对她来说也挺玄乎的。
“有意思,有意思,这么说的话,那颗树能将自己的灵力转换,分裂成一些个体,都能和本体保持共同的记忆和能力,但它们彼此之间是独立的,并不相通,这是不是说明了这些被槐葵分离的个体在这之中的过程中,也产生了自我的意识。还真是有趣。”
伍月兴奋的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应该,应该是这样的吧。”白云烟没有听懂,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郑重的说道: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不然我也不会带着槐葵出来,既然你说是从未来来的,关于这件事,你们又知道多少呢?”
伍月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掌握的线索充其量也只能找到你们几个,对于这里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解决的。一概不知,不过,还得感谢叶子。”
叶子听到伍月提到了自己,抬起了头,腼腆的笑了笑。
“要不是叶子在那位姑娘身上发现了不同寻常,我们也以为这些人仅仅是遭了水灾。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看来.....我预料的不错,不说这些了,你们能留下来肯帮忙,我也就很感激了。来,谢谢诸位!”白云烟豪爽的举起了手中的饮料,和在座的人碰了一下。
洗过了澡换了身衣裳的宋公子在宛娘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想走的宛娘也被拉上了桌。
宴会的气氛逐渐走向了高潮,都是年轻人,也很容易打成一片,江凌一直为摘下斗笠的白柳夹着菜。槐葵和叶子两人赌气似的用手里的养乐多拼起了酒来。性格温婉的宛娘和夏新聊起天来格外投机。宋公子不小心吃了颗辣椒,辣的眼泪都出来了,又猛灌了一大口碳酸饮料。对于第一次接触的宋公子来说今天他的味蕾和咽喉可是饱受摧残。白云烟没好气的帮宋公子拍着背顺顺气。
陈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心不在焉。伍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没有喝酒,年轻人的胃口也好,所以这场宴会很快就结束了。宋公子没有说谎,他家确实很大。足够每人分一间房。但除了陈夕,剩下的女孩子还是坚持最少两个人住在一起。这样还能继续说着悄悄话。
陈夕记住了自己的房间在哪,就小心的关上了门。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宋府后面萧瑟的园林。
雨声很嘈杂,陈夕坐在了那座破败的小亭子里,还好,不漏雨。闭上了眼,呼吸了下这个时代的空气,没有感觉和属于他的那个时代有什么不同。
“怎么了?还在吃白柳的醋啊?”
陈夕身后传来伍月嘻嘻哈哈的声音。
伍月坐到了陈夕的身旁,可能感觉到夜里有些凉,不客气的把陈夕披在肩上的外套抢了过来。
“我在想...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吗?”
伍月沉默了会,她踢了踢脚步的石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好端端的,突然说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乱,我来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那时候更在意的是能否成功的进行一次时空穿梭。可当我现在真的坐在这里了,有点.....害怕。”
陈夕顿了下,又接着说道:
“我....我还没走出这个门,接触到的人仅仅只有这几个,可,可我无法把他们当成一段过去。他们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我...我怕,因为我的失误,害的他们结局更糟糕。”
伍月没有回答陈夕,她只是用手按在了陈夕的肩膀。
“你说的没错,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也害怕过。”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陈夕有些不解。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伍月笑着摇了摇头,她很认真的看着陈夕,说道:
“你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说完,伍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能穿越时空并不能代表你就可以左右别人的想法,替他人做出选择,那是独裁者,是暴君。你不是全知全能的救世主,你只是比别人知道的多一点而已,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变故都要牢牢记着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就够了,不要为自己添加太多压力。好了,走吧,走吧,睡觉去吧,你们文科生都这么喜欢多愁善感吗?”
说完,两人相视笑了笑。
翌日一早,一群人排成排站在屋檐下,一人拿了个杯子,牙刷,学着前一个人刷着牙。可惜排在白云烟前的是叶子,后面的人都照葫芦画瓢的咽下了漱口水。
“你们到底来自哪里?怎么这么多新奇玩意儿?”宋公子抓着手里的牙刷,啧啧称奇。
“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路太绕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伍月摆了摆手。
宋公子见伍月这幅不耐烦的样子也没生气,毕竟这些家伙都选择帮自己一起去照顾城外的流民,他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走吧,雨下的这么大,还是早点去比较好。”一身公子打扮的白云烟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屋外漂泊的倾盆大雨。
“行,不过你们可得跟我一起尝尝这江城有名的烧饼,味道可是出了名的好,虽然简陋了点,但也算为你们接风了。”宋公子哈哈笑了两声。
一人撑了把伞,和站在门口的宛娘还有扎着羊角辫的妞妞挥了挥手告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江城的街道上,宋公子领着头,带着众人走到一处摊子前。可那摊子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奇怪,张麻子卖烧饼二十多年来一直都风雨无阻,他儿子结亲那天,和抱孙子时候都摆了半天,今天怎么倒没来了。”宋公子纳闷的说道。
“各位公子小姐,别怪老婆子我嘴碎,刚刚张麻子他儿子跑过来说,他家老婆子,还有儿媳妇和他那宝贝孙子都病了,立马急着跑回去了,今天啊,看样子是不会再出来做生意了,你们啊,还是别等了吧。”旁边卖着针头线脑零零碎碎的老婆婆好心的说道,那婆婆不仅热心肠,嘴也是挺碎的,她砸吧砸吧了下嘴,又接着说道:
“说来还真是件怪事啊!这都快入秋了,怎么还下这么大的雨,老婆子我出摊早,看见了不少背着药箱的郎中大夫出诊,这不过一夜过来而已,是怎么了?”
白云烟有些担忧的和伍月对视了一眼,难不成江城也要遭遇这样的事了吗?
一行人连早饭也顾不上吃了,连忙赶到了城外。让松玉松了口气的是,城门外搭着几个棚子,靠在城墙边还有几个草棚,一些流民围在一间棚子旁,远远的也能瞧着烟火气息,像是在熬着粥。他松了口气,看样子,那些人并没有食言。
“宋公子!这里这里!”一个郎中打扮的人站在一间棚子里,卖力的挥了挥手。
“王叔,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赶过来的宋玉有些奇怪,前几天那么紧张也没见这位王大夫急过眼,可现在物资都已经差不多补充到位了,这位王大夫怎么反而火急火燎成这样。
王大夫的脸色有些凝重,开口说道:
“宋公子,这几天来最虚弱的人都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