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战斗（上）

电光火石间，早就解开手上束缚的伊索前倾扑倒约瑟夫，又带着人往旁边滚了几圈，躲开暗处杀手的射击。刀疤脸见状，立即提枪扫射，约瑟夫迅速反应挡在伊索身前将他推开，虽中了几枪却都没打在致命点。

约瑟夫就地一个横扫将没想到他还能动的刀疤脸弄倒，而后快速拔出腰间的枪对着他身边的人开了两枪，一枪打中持枪的手一枪打向心脏。对方反应也算迅速，虽然提枪的右手已经难以再用，却也偏身躲开了要害。一前一后两人夹击，加上其他人的针对，约瑟夫有些应接不暇，在故意暴露一个弱点后终于引得原先被他打中的那人在兴奋之下无意间让自己的要害暴露出来，而借由这一机会，他主要需要应对的人也成了刀疤脸一个。

里里外外子弹乱飞，伊索双腿因为中弹许久而无法站起，他滚了几圈躲到一个能挡住外面杀手枪击的遮挡物下时顺便捡起一死人的枪支将视线可见内正瞄准着自己的人射杀。密集的枪声让他想起许久之前自己发了狂的那个夜晚，勉强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约瑟夫一枪爆了刀疤脸头的场景，他眼前一花，无意识挥动的手臂不知道扫到了什么东西，一阵剧痛后耳边传来“刷拉刷拉”的声音，隐隐约约中看到约瑟夫向自己跑来，全然不顾那些打入他身体的子弹。

应该是一直支撑着铁架的钢筋先被子弹打得摇摇欲坠，最后被自己那一挥臂给弄断了——虽然被约瑟夫死死护在身下，但腹部还是被一根钢筋捅入的伊索勉强将自己从恍惚的神思中拔出，分析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

那根钢筋没到对穿的那种地步，可也让本来就情况不佳的他更是雪上加霜，外面的枪声还在继续，这里约瑟夫凌乱的呼吸声却越来越重，伊索有些艰难的抬手揉揉自己上方的那颗头，还有心情调笑：“我见你伤的还没我重，怎么喘的比我还厉害，不会是真的有幽闭恐惧症吧？”

“没有……”约瑟夫的声音闷闷的，“我们俩现在的情况动不了，再等等，外面赢的肯定是我们的人，再等等他们就能把我们弄出去了，你不要怕。”

怕吗？不怕的。

伊索早就不怕死了，但他怕约瑟夫就这么没了。这是一场两个人都能避免的灾难，里面两个人的手笔都有。

刀疤脸是约瑟夫夺权路上的漏网之鱼，但大概是因为日子过的实在是无聊，所以就算是对方经常给自己带来一些小麻烦约瑟夫也没有动手清理，不过现在他有了更能打发时间的大鱼，所以之前的小虾米便没了存在的必要。他只是想着在清理垃圾时给伊索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但他没料到以往跟个老鼠一样的刀疤脸今天的气性会这么大，居然在他到来之前就伤了伊索的两条腿。

他没料到的，是现在被压在钢筋之下的场景，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灾难中伊索的有意而为之。

这阵子确实无聊了，过度的空闲让伊索开始噩梦不断，梦里“初恋”的那张脸狰狞而恐怖，刀疤脸的资料难查一方面是因为他是个早就被记录死亡的人，一方面是因为约瑟夫的刻意帮他隐藏踪迹。也许杰克一人的关系网没办法查出他的资料，但先前因为伊索而也在调查约瑟夫叔叔死亡背后纠纷的艾米丽却给了他一个调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