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清络小些的时候,很喜欢黏着莲初焕。他们第一次相见时,轩清络年仅七岁。
当时轩清络被诬陷为杀人的恶童,就要被判去泡天山雪莲池整整一个月。所幸莲初焕视察时注意到,才让此案水落石出,沉冤得雪。
这还不算完。
莲初焕光是翻翻档案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不过当时清络还小,他也没往那方面想。
只是欣赏。天生神力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更何况还是个姑娘,家境又好,教养极佳。他自然赶紧收之为徒。
轩清络十分感激他解救了自己,散学了也总会很好奇地跟着他来到书房,想看他处理政事。
按理说莲初焕不该放她随意进出书房的,不过他也乐意培养一个泱莲的左膀右臂,就随她跟着了,再重要的事都不避着她。
他坐在太师椅上阅读各类报告,给她在旁边准备了个小凳子,时不时挑些简单的问题问她该如何解决,听完她说的后对其做出一些评价和建议。
有时候时间长了没说话,轩清络就开始打瞌睡,估计是太用功,晚上也没休息好,她就捏着他衣袖的一角打盹。
开始莲初焕还会皱着眉把她的手抚开,然后小姑娘就醒了,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后来也懒得管了,唯一不好的就是不敢动,手臂会很僵。
他挺想把她培养起来的,毕竟自己没法护着自己那阿斗外甥泱莲一辈子,总需要个接班的。
徐南夜固然不错,也很忠诚,但性子不好,锋芒毕露,不够听话。处处管着泱莲不说,该管的时候又惯着他。
轩清络就很温和,一派正气,虽然这么小就能一个人打几个普通男人,但对谁都是一副甜甜的笑脸,很少尖锐地批判什么、大喇喇地发表自己的偏见,就算是他特意问一些有指向性的问题,她都能回以一个正义温和的答案,尽力照顾所有人的想法。
越和她交流越能发现,这小家伙很自然地习惯藏起自己尖锐的锋芒。
这些都是徐南夜做不到的。
一个标准的雪山宗人,完全符合世人对雪山宗的所有想象,而且——他觉得她和别人不同,不是假装成这副模样,她生来如此。
这让他想起来莲焕:同样的直率又温和,善良又不笨拙软弱,对待伤患时母爱瞬间泛滥起来,几岁的小姑娘愣是给他一种已经嫁作人妇的感觉。当然打架也绝没有怕过谁,一招一式皆光明磊落,直接又干脆。这些都是他欣赏她的理由。
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他竟挑不出她有什么明显的缺点——除了有点黏人以外。
他教了她几手拳法,让她熟悉自己的武艺,教她如何用毒解毒。他还教她一种秘术,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让别人无法发现。
莲初焕还教她很多东西,比如制作暗器,炼药,阵法,辨别草药,识文断字。识文断字是一项技能。这项技能可以使她快速掌握许多知识,比如医术。
这些知识非常重要,都由莲初焕亲自传授。
而轩清络那边就更简单了。她觉得师父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好看,吩咐人办事的时候很帅,教她做事时的样子意气风发,举手投足全都很美,说话的各种措辞以及处事方式全都又柔和又帅气,很矛盾,她也说不上来,但在极力模仿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模仿他的思维模式。
她很崇拜他。
现在想想,那就是这段孽缘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