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记挂，民女在这里住的很好。”
“嗯。”他点点头，眼含深意地看向我，似乎在等我接下来地回答。
....我不敢继续装傻，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龙颜，可着实还没想好究竟该如何答复。
“皇上如此看中民女，民女荣幸之至。可是若现在进宫，恐怕不妥。”
他眯起眼睛，瞧我不像撒谎的样子。思量着转了转指尖的扳指，沉声道，“有何不妥？”
“是民女的问题。突然要进宫，心里还未做好准备。而且民女在绘云楼当值，有许多事情需要交代好。皇上可否再宽限民女五日。”
他盯了我许久，突然低头一笑。淡淡地把茶杯放至桌旁，换了个姿势靠着座椅。
“赵初十，胆敢让朕给第二次机会的，你是第一人。让朕亲临接回宫，还一而再再而三谈条件的，你也是第一人。”他撑着扶手起身，一手立于胸前，一手背于身后，慢悠悠踱步至我身边，“最后一次，别让朕等太久。”
我恭敬地行礼，不再看他一眼，直至他完全走出屋门。
“去，把朕今天来此地的消息，透露出去。”皇上上车，对着李公公沉声吩咐。
“是，皇上。”
“他..亲自去了初十的府上！？”常华心脏瑟缩两下，扶着身旁的台面堪堪退了两步。
“你先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
他一把推开唐澈，怒摔了桌上的茶杯。滚烫的水扑在地毯上，徐徐冒着白烟。
“你..竟已喜欢她到这种地步..”唐澈有些复杂地看向他，叹了口气，“你真要为了她，打乱部署十年的计划吗..？”
“我..”
他无力坐下，手撑着额头缓了许久。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唐澈..”他顿了顿，目光中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坚定，“我已经忍够了。”
.....
“等她进宫那日，我们就动手。”
“常华！”唐澈震惊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想追出去，却心生一种无力。
“你不想她牵扯其中，我又何尝不想呢..”
“我一直小心翼翼，想要和她靠近，却又怕万一行动失败，我的身份会给她招来灾祸..”
“这本就是一场付出生命的赌博..”
他颓然地走回寝室，翻开柜子找到尘封已久的佳酿。一杯接着一杯，不醉不休。
他自嘲自己喜欢的卑微又渺小。
如今常华这么露骨地表现出对她的袒护，他断然不可能跟出生入死的兄弟抢女人。
眼中的无力决了堤，随着酒一口一口下肚。
原来卸下所有锋利棱角的自己，脆弱的不成样子..
我安详地坐在窗边，吃着白俞刚削好的水果。全然不知常华正因我跟皇后大吵一架，也不知唐澈因为我而无奈饮酒自弃。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却也说不上来什么。
“白俞，之前让你帮差沈长安，查出什么了吗..？”
“嗯，我还查到了唐澈的事。您想先听哪一个？”他扬眉说道。
我来了劲，“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先说说唐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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