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衣兮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旈朝宴在削苹果。
“醒了?”旈朝宴把苹果放下,将简衣兮拉了起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简衣兮摇了摇头:“瑾初呢?”
旈朝宴的手一顿,轻轻笑着,抬了抬下巴:“去处理那件事了。那些人已经被警察抓到了。只是他现在有些生气,还是小心一点,现在还在外面呢,不愿意进来,可能是觉得自己保护不好你。”旈朝宴说着,重新坐了下去,神情淡淡的,可拿着水果刀的手却是颤抖的:“你和沈瑾初在一起了?”
简衣兮轻轻点了点头:“嗯,事情紧急,还没来得及说,但尹玖他们已经知道了。”
旈朝宴啧了一声:“和他们说不和我说啊。还是不是朋友了?这样可没意思啊。等你出院了,请我吃饭吧。”
简衣兮笑着点了点头。
“我去叫叫他。这种事情睁开第一眼见到的应该是自己心上人才对。抢你男朋友镜头了。”旈朝宴开着玩笑道。
“瑾初,她醒了,不进去吗?”
沈瑾初早就知道简衣兮醒了,可他听到简衣兮的那句:“瑾初呢?”心下一颤,几乎是想要不管不顾地直接抱住她。
可这个时候,他就想起来了简衣兮浑身是血的倒在了他怀里。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全部都是一句话:“你以为你能保住她吗?除了你是沈家少爷的身份,你还能干成什么事呢?”
是啊,他的所有价值只是一个沈字,他有什么能力保住她呢?
沈瑾初身体僵硬着。
“瑾初,你不出来我就过来找你啦?”简衣兮在病房里说着,见沈瑾初没有反应,她下床轻轻穿起了鞋。
“嘶!”
沈瑾初跑了进去,看到简衣兮坐在床上,穿好了鞋,笑着看着他。
简衣兮伸出了手,声音软软的:“瑾初,抱~”
沈瑾初站着没有动。
简衣兮站起来,却没稳住,打了个趔趄,沈瑾初上前抱住了她。
“我手好疼,瑾初……”简衣兮抬起头,却发现沈瑾初眼睛是红的,布满了血丝,她想说的话,就突然说不出口了。
沈瑾初紧紧抱住了简衣兮,手是颤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我只是怕你担心。对不起。”
沈瑾初还是没有说话,半晌松开了她,掀开了简衣兮的袖子。
动作堪称粗暴。
简衣兮疼的手颤抖,眼睛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沈瑾初不对劲,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睛里掺满了血丝。
这是简衣兮第一次见到沈瑾初这样,他给人的印象都是很温柔很有礼貌的样子,第一次看到沈瑾初这幅样子。简衣兮有些害怕,往后缩了缩。
沈瑾初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突然之间就上前,使劲地抱着简衣兮。
简衣兮感觉到了疼,却不是手,沈瑾初虽然抱的紧,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伤口。
沈瑾初放开了手,简衣兮却发现,他的手心居然有血在滴落。
简衣兮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抓住了沈瑾初的手:“这伤哪来的?”
沈瑾初已经恢复了一点理智,闷声道:“之前追那些人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
简衣兮打开沈瑾初的手心,发现那个小块的纱布已经沾满了血,撕开纱布一看,居然还有指甲印!
怪不得他进来的时候她没察觉到他受伤了,估计是之前做了包扎,可刚刚居然用指甲深深把伤口弄裂了!
“你……!”简衣兮看着这伤,几乎是咬牙地看着沈瑾初。
沈瑾初低垂着头,很乖很乖的样子。
简衣兮看着他这个样子没辙,只能没好气地说:“去包扎。”
沈瑾初依旧垂着头,不愿意走,但手却伸到了简衣兮面前。
简衣兮叹了口气:“去拿医药箱吧。”
沈瑾初站起来去拿医药箱。
简衣兮看着这伤,逐渐明白过来沈瑾初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会站在外面不愿进来,为什么一进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简衣兮心里有些暖,却有些担心。
她不需要沈瑾初这样,只是受了点伤就去伤害自己。
“我和你说,你要是再这样,或者再有下次我就不管你了。”简衣兮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手挂在沈瑾初的脖颈上:“我会担心。”
沈瑾初怕她碰到伤口,用手托着,点了点头:“那下次出了事要找我。而且简衣兮,你要记住,我们是情侣,我是你的男朋友。”
简衣兮笑着点了点头。
江旭伦看着跌跌撞撞跑来的旈朝宴,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旈朝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我……”
江旭伦感觉到了旈朝宴的不对劲,一把把旈朝宴按下,查看了一番,才放下心来:“没事,你这只是暂时的血液不通而已……嗯?你的腿怎么了?”
旈朝宴摇了摇头:“磕到了。没事。”
江旭伦让旈朝宴把裤腿掀开。
江旭伦在看到伤口的那一刻倒吸了一口气,那小腿部分全部都青紫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肿了:“卧槽,你这是磕到哪了你,是有人拿东西砸你腿了吧。”
旈朝宴闭着眼睛:“腿软了,磕到地砖了。”
江旭伦皱了皱眉:“旈朝宴,我也不是在给你开玩笑,以你现在的身体机制,不用几年就会衰竭……”
旈朝宴笑了:“嗯,然后呢。”
江旭伦突然噎住。
“江旭伦,她有人陪了,是不是不用我了?”旈朝宴喃喃道,又突然摇了摇头:“不行,要是他没护好她怎么办?”
江旭伦没有说话,拿了根棉签:“别动,给你上药。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
旈朝宴轻轻嗯了一声。
可江旭伦给旈朝宴擦药时,旈朝宴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江旭伦假装没看见,安静地把药涂好。
江旭伦好奇了那么久,旈朝宴心上的人到底是谁,可这一刻他却不是很想知道了,或许他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也有可能是明白,旈朝宴这一辈子,都有可能不会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了。
江旭伦轻轻叹了口气:“是简衣兮吧。”
旈朝宴身体一顿,不顾腿伤:“你看出来了?是很明显吗?”
江旭伦摇了摇头:“不明显,我是猜了好久才猜出来。”
旈朝宴身体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淡淡地笑了:“嗯,我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她。”
哪怕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哪怕已经有了男朋友,他依旧还是喜欢她。
他性格胆怯,这辈子都无法将这喜欢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