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夫人知道了此事,匆匆来到祠堂,发现沈瑾初已经在祠堂里跪了两天两夜了。
“这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沈叔垂头,不敢说话。
沈瑾初现在的嘴唇已经苍白如梨花,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有汗滴垂落,可他还是咬着下唇,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眼前的灵位,眼神虽有些涣散却带着倔强。
“哎,这孩子,说了那么多次让他不要和他父亲作对,就是不听,现在可怎么办啊……思辨呢?他怎么说的?”
沈叔在一旁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主子的心思老夫人应该是清楚的,他并未说让少爷跪多久。”
老夫人皱了皱眉:“这么又是这样?难道又要像瑾初小时候一样,被罚跪到晕过去才下令?”
沈叔不敢说话,依旧在一旁立着。
“瑾初这性子到是与思辨小时候一模一样。思辨小时候也与瑾初这般倔强。”
沈叔听到这句话眼里倒也有了笑意:“少爷像主子也是人之常情。”
老夫人听到这句话那浑浊的眼里倒是闪过了一丝暗淡:“倒也希望不要全像他爹为好啊。”
沈叔轻轻叹了口气。
沈瑾初跪在祠堂内,早已经知道了奶奶已经前来,却也还是没有回头,他倒是比较清楚他现在的样子,若是让她看到,指不定又要大惊小怪的。
沈瑾初清楚现在他奶奶也没有什么办法,老夫人其实是怕沈思辨的,或者换句话来说,就是无论是沈家还是沈氏,大多都是怕他的,只能等过了一两个小时去把他接回来。
沈瑾初开始跪的有些摇晃,有大滴汗珠落下 脸上苍白脸颊却莫名的有些红润,有种说不出的病态。
沈瑾初跪在祠堂里,脸色早已苍白如纸,可嘴角却微微上挑,笑容不似往日一般明艳灿烂,反而通着一股凉意。
自己已经快两天没有去学校了,平常倒也算了,可偏偏还是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简衣兮看到他没来会怎么想,会不会担心他。
沈瑾初想了想还是打算拿出手机来告诉一声旒朝宴他们。
老夫人在祠堂外看着沈瑾初拿出了手机打电话,有些疑惑,转过头问沈叔:“他拿手机干什么?”
“应该是报平安吧,少爷是要去学校。”
老夫人看着沈瑾初,突然笑了笑:“希望是这样。”
沈叔还未完全抬起的头立马又垂了下去,他在沈家做事多年,知道什么不该看,什么不该说,他大部分都清楚。
他想着刚刚那个与沈思辨很像的那个笑容,突然明白,他们相似的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处境。
“也是过了挺久的了,你先配我去一趟思辨那里吧。”
简衣兮看着旁边空落落的座位,有些担心。
沈瑾初很少两天连着请假,他们现在也认识了好几个月了,最多也就看到过沈瑾初请一天假。
简衣兮想了想,还是觉得再问一下苏槊赋为好。
“喂?怎么又是你啊……好啦好啦,不要问了,刚刚瑾初打电话给我了,他说他现在没事,人还好好的,让你不用担心,他过一会会自己来学校的。”苏槊赋轻轻抱怨道:“不过也真是,他怕你担心难道不怕我担心吗?还是不是好兄弟了?有异性没人性的。”
简衣兮松了半口气,剩下的半口气是必须要看着沈瑾初没事才能放松下来。
沈瑾初坐在床上,江旭论半蹲在地上,一只手里拿着棉签,轻轻地在沈瑾初腿上涂抹着,小声地抱怨着:“有毒吧。我这么一个有名有才华的医生居然轮落到给人搽药的地步。”又将已经起身了的沈瑾初压回床上,没好气的说:“起什么起?!以为药涂完了就没什么事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发烧了都不知道,坐下,我给你量量体温。”
沈瑾初皱了皱眉:“还要量体温?快点,拿电子温度计吧,也差不了多少。”
已经拿出来了水银温度计的江旭论:“……”
“你那么急干什么?投胎啊?我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倒是先急起来了。”江旭论没有多计较,拿出了电子温度计:“38.9度。”
沈瑾初皱了皱眉。
“不行,这种情况下要去医院了,高烧了。你学校那边请假,你这个样子不去医院不行。”
可谁知沈瑾初却突然站了起来:“电子温度计不准的,我现在有事,必须要回学校,等晚上再说,行不?”
江旭论冷笑了一声:“晚上?可以啊。到时候就不用检查身体了,也不用吃药和打针,直接收尸。”
沈瑾初:“……”
江旭论以为这样沈瑾初就会乖乖和他去医院 结果没想到,沈瑾初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外套和书本。
江旭论气笑了:“你和旒朝宴还真是好兄弟啊,置生死于不顾?你这么急赶什么呢?”
沈瑾初来不及解释那么多,看他同意了,也就回了一句:“你不懂,美人有约。”
江旭论:“……”啧,你还是去投胎吧。
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简衣兮那原本有些放下了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里,她不安地看着手机,突然听到了一句“报告。”
讲台上的老师也没追究,对了对名单上的名字就让他进来了。
沈瑾初坐在位置上,偏太看了看简衣兮,笑了,对着简衣兮轻轻地说道:“都和你说了吧,我没事。”
简衣兮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