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郊,贵老大的墓碑附近,竖立起了华哥的墓碑,龙三和红玫一身黑衣,撑着伞站在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
贵老大是华哥最尊崇的人,对于华哥来说像父亲一样,让他们做个伴,是最好的安排。
“红玫,走吧,你在这里已经站了一天了。”莎莎也穿着一身黑衣,来到华哥墓前。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他。”红玫对着华哥的墓碑说。
莎莎摇头又叹气,“你真傻,他在的时候,没有珍惜过你,如今他走了,你还守着他做什么?”
“莎莎,别说了,你还不懂我的心吗?还有,”
说到这,红玫才转过身,“我决定,离开美欣酒店,我的股份,转让给你。”
莎莎的凤眼睁圆了,“你在说什么?美欣酒店是我们共同经营十几年的心血耶,你……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红玫没有回答,又转回身看着华哥的墓碑,莎莎深知红玫的性格,她的决定,是从来不会改变的。
十几年来,美欣酒店倾注了红玫和莎莎多少心血,红玫要走,莎莎也不会阻拦,她决定,和红玫一起退出,把自己的股份也转让出去。
红玫知道莎莎的决定后,轮到她摇头了,“莎莎,你何必如此?酒店经营得好好的,你实在不必陪我退出。”
“你也别劝了。”莎莎的凤眼,漾满笑意,“我们姐妹这么多年,谁离得开谁?你在哪,我就在哪。”
听说红玫和莎莎要转让美欣酒店,雄哥第一个提出要买下,他身边的人都很意外,跟了他多年,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急着办一件事。
他的电话,莎莎不接,他去美欣酒店找莎莎,她不见,雄哥不死心,天天跑去美欣酒店,一个星期后,总算见到了莎莎。
“诶,你还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莎莎靠在沙发上,细长的凤眼,半睁半闭。
“你的酒店,卖给我是最好的,等于还在你的手上,我的就是你的。”雄哥这话说得动听,但也只能感动二十年前的莎莎。
现在的莎莎,早已不是当年为爱痴狂的无知女孩,见过多少大场面,听过多少男人恭维,在多少政要名流间周旋过,岂会被雄哥几句漂亮话蒙骗。
“章立雄,你给我听好,我这间酒店,卖给谁也不会卖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莎莎不容商量的语气,呛得雄哥很是尴尬,“啧啧,你还是没有变呀,这火药桶一样的脾气……”
他说着,倒退两步遮住脸,想起从前他吐槽她的时候,她扑上来,用尖尖的手指捏他的脸,捏得他好痛,可也好开心。
莎莎在沙发上坐着不动,雄哥没趣地追问,“你说,你怎么就不肯……”
她的语气是火药味十足,“怎么不肯?你自己明白!”
雄哥忍不住为自己叫屈,“我总觉得,别人不理解我,你应该理解我,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
莎莎冷冷地打断他,“别叫苦了,路是自己选的,欢喜做甘愿受。”
一首《山顶的黑狗兄》,从包厢传来,莎莎陷入回忆,“这首歌,是华哥以前最爱唱的,红玫也爱和他一起唱。”
听到莎莎提起华哥,雄哥很不自在,“那你,记不记得我最爱唱什么歌?”
莎莎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没有说话。
雄哥脑子里闪过贵老大的宝藏地图,又闪过贵老大和华哥的脸,一阵莫名的心悸,让他不安极了。
莎莎没有赶雄哥走,也没有理睬他,让他独自站着,自己去泡咖啡喝,往咖啡里倒牛奶时,她想起以前和雄哥常常一人捧一杯咖啡,在台北街头随意漫步,那时,觉得台北好大好大,怎么逛都逛不完。
她神色变得冰冷,提醒自己不能再回忆往事。
雄哥离开美欣酒店回去的路上,想的也是和莎莎一起漫步街头的往事,深深叹一口气,那样的日子,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