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信义区新买的那块地,华哥很是伤脑筋,让龙三再去天华律师事务所找人帮忙。
坤南想到上次是借的车子被胜煌撞了,耽误行程,不然那时就该处理龙三拜托的案子了。
今天龙三来找他,刚好又赶上他在外面跑了一天,傍晚才回来。
“不好意思啊,又让你等了那么久。”坤南叫住要走的龙三,连连道歉,“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吃个饭,边吃边谈吧。”
龙三看坤南奔波一天明显累了,推辞了,让他先回家休息。坤南说不要紧,龙三没有急事的话,他们今天就谈一谈,要不,明天又得忙新的事,一天天的永远抽不出时间。
坤南说得这么诚恳,龙三也就答应了。
他们吃完晚饭,还没有谈完,坤南约龙三到自己住处继续谈。
坤南住的地方,是通过国钦帮忙租的一间日式住宅改建的房子,面积很小,客厅同时充当书房,他没有做饭的习惯,不需要厨房。
“坤南啊!”
背后突然响起的呼唤,让坤南诧异得忘记了开门。
“爸!你……怎么突然来了?”坤南的声音,因意外而有些结巴。
黄父为他的惊讶不满,“怎么?我不能来吗?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久没回家了?”
“我……”坤南摸着头,回想自己最近一次回家的时间,怎么想都觉得好像是不久以前。
黄父回应了对他打招呼的龙三,目光专注仔细地在房间的每一件摆设、每一个角落,坤南来台北读书、工作好几年了,黄父还是第一次到他的住处,“你住的这个地方,太小了,家具都放不下几件,也不通风。嗯,好像有股发霉的味道,平时,你都没有开窗通风吗?”
“有的,次数比较少。”坤南神色尴尬,一个星期才开一次窗通风,能没有霉味吗?
龙三帮他缓和气氛,“你住的地方,比我住的地方还大多了,我住的地方,只有一间房,那真的是小得转不开身。”
“是吧,想在台北住得好,可不容易呀。”黄父感叹着,把儿子的住处检查完毕,下的结论是:“儿子,你该结婚了!”
坤南正在给父亲泡茶,一听这话,手抖了一下,几滴开水泼在手上,烫得他差点把杯子摔掉,苦笑着看龙三。
“你看你看!这么不会照顾自己!”黄父看得摇头,“你呀,真的急需一个老婆,来好好照顾你了!”
“爸,我没事。只是烫到一点点。”坤南叫黄父不要急着找药膏了,他不听,找不到烫伤膏,又催着他出去买。
龙三赶快到路口的药房,给坤南买了烫伤药,和黄父一起帮他上药。
今晚看来是没空再谈工作了,龙三告辞后,坤南准备把父亲送到招待所休息,他房间太小,不能让父亲跟他一起挤。
黄父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打开行李包,就要在客厅打地铺。
“爸!别!别!别这样!地上太凉了!”坤南头上冒汗,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爸睡地铺啊!
“来来来,爸你睡床!我睡地板!”坤南先下手把父亲行李提进卧室。
黄父一把夺过行李,语气满是责备:“你都这么瘦了!还睡什么地板!爸过惯了苦日子,睡几天地板,没什么的!”
几天?坤南呆了,他爸不是准备在这里长住吧?
黄父很快解答儿子的疑惑,掰着指头安排起行程,接下来要帮坤南找新房子,帮坤南介绍女朋友,一定要盯着坤南结婚,他才会回乡下。
“不是吧?”坤南被父亲吓呆了,“爸,找房子,找女朋友,都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你别太操心了,还是先回南部,慢慢来……”
“不能慢!我要是不来,你就会一直拖着不找女朋友吧?”黄父的斥责,吓得坤南不敢吱声。
“你说你忙,那好啊!我帮你找,不就行了吗?”
坤南嗫喏,“可是……可是……我……”
黄父再次打断儿子,“没有什么可是!就这么办!诶,对了,明天我先去看你老师!拜托你老师想想办法!”
看着兴奋地规划着他终身大事的父亲,坤南也只能由他去了。
坤南的母亲走得早,父亲把所有的爱倾注在他这个独生子身上,多年来完全不考虑再婚,坤南时常觉得自己对父亲的关爱回报得太少。
他工作忙得很,父亲难得上台北来一次,也没有空陪他多聊聊、多走走,想起来,他总是心有愧疚,只能尽量顺着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