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无奈

“是你啊!”龙三和阿黑，在华哥办公室门外，上演一出冤家路窄的戏码，两人瞪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要喷火。

他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龙三和阿黑，都为这个问题不解，要不是元旦那天在居酒屋附近交过手，他们还不会认识对方。

龙三揪住阿黑衣领，“那三个家伙，是你指使的!”想到阿黑竟然叫人在淑卿面前乱说话，龙三就气得不行。

阿黑笑得不怀好意，“是又怎么样!”

对龙三来说很简单，只要拳头能解决的事，都不是难事。

华哥咳嗽声不响，足以让两个准备打起来的下属住手，要打也不能在老大面前打，他们恨恨地互相瞪着。

“阿黑是古哥的手下，上个月才到台北来的，龙三，你带他一下。”华哥示意明显不服的龙三跟他进办公室，叫阿黑先回去。

阿黑的讨好笑容才勉强挤出，华哥没搭理他就进办公室了，阿黑对着办公室的门，隔空骂着华哥和龙三，往地上呸了一口。

办公室门一关上，龙三对阿黑的控诉也脱口，“他不是好东西!”把阿黑欺负淑卿，叫人在淑卿面前乱说话，两件事的经过，跟华哥愤愤地说了一遍。

“我知道你生气，不过，既然他是古哥的人，还是给点面子，不要跟他吵了，避着点吧。”华哥的话，让龙三只有气又没有办法。

古哥怎么会带这样的人？龙三记得古哥是一个很豪爽的人，却有这种垃圾手下，让人搞不懂。

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即使混迹江湖多年，还是那样单纯，近乎傻气的单纯，华哥笑着摇头，拿出父亲般的耐心和关怀，向龙三说的话，是语重心长的。

“江湖就是这样的，什么人都有，不要太放在心上，我知道你看不惯他，也不用太把她当回事，你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华哥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龙三苦笑着点头表示明白，在他即将出门的瞬间，华哥叫住他，“红玫……”

龙三马上会意，“每天都有叫人去保护她，不会有人闹场的。”

华哥满意点头，严肃的神情变得柔和。

龙三清楚，红玫对于华哥的意义，如同淑卿对他的意义，华哥是明白他的，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就他的等级来说，华哥给他的照顾够多了，要求华哥每件事都帮他，都站在他这边，也不切实际。

雄哥这边则是悠哉地打着他最爱的桌球，似乎完全忘记了华哥带来的气恼。

在旁边的义海，极力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和雄哥要他办的事上，但还是忍不住去想今天出门前的那个电话。

那女人每天呆在家里太闲太无聊了，老拿孩子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搅他，还总在他忙的时候打电话给他，真不懂事!

“你结婚多久了？”雄哥打球累了，把球杆随手扔一边，接过小弟递上来的一杯龙舌兰，一口喝了一大半。

“我？”义海第一次听雄哥问他婚姻状况，很意外。

“几个孩子？多大了？”

义海简单说了家里的情况，雄哥不住地问他怎么结的婚，婚后过得如何，似乎对婚姻有种期待。

就义海来说，他原本也觉得一个人必须结婚，可结了婚，他又觉得很不自由，总被家庭束缚，很累。

看起来，雄哥好像不认为家庭是一种束缚，也许因为他没有结过婚，没有体会过有妻儿的压力，所以才会期待。

雄哥和义海相反，他年轻时对婚姻毫无期待，自己这种过着朝不保夕生活的人，哪有可能组成稳定的家庭？他跟几个欢场女子陆续交往过，都只能得到身体的满足，心里的空虚，像会漏水的竹篮一样，怎么也填不满。

义海提到家庭时的不耐烦神情，让他颇为感慨，人就是这样，拥有什么，便不会珍惜什么，总想要自己得不到的，没有得到的。

“雄哥老大。”一张宽阔的笑脸，伴着一瓶酒被端上来。

他看出雄哥的困惑，主动解答:“雄哥您好，我叫刘俊贤，希望有机会为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