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赶快帮我烧一壶热水。”沈予安衬着柳晴方,回到房里,枝儿正为她打理床铺。
“小姐一早去了哪里,怎么带回来一个姑娘呢?”枝儿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丫头,看这小姐宝贵姑娘的样儿便提了裙边赶忙跑上去搀扶。
“这是我昔日好友,如今前来投靠,我给她找身新衣裳,你便去为她备洗澡水吧。”
“是,小姐。”
一柱香的功夫,柳晴方已将自己收拾得干净,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长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她的气质生得极好,想必老板娘也会看在自己的的份上应下。
“我带你去见老板娘,这几日我待在这观察几番,她们这的生意目前以陪客吃酒,歌姬舞女便再那台上吟诗作乐为主,你要愿意学我就教你跳舞,这下你便可留下了。”
两人一同下了楼,老板娘正与掌柜的清理账簿呢,见沈予安身旁还站着个美人儿,那眼睛都放了光。
“见过杨妈妈。”
“害,安姐儿不必客气,这身旁娘子是?”
“见过杨妈妈,妾身柳晴方,擅长口技与话本撰写,听予安讲过咱玺樽酒楼的经营之道,容晴方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咱们酒楼要生财那便要独辟蹊径。”
柳晴方继而道“奴家曾流浪在外,历经几所酒楼,他们与咱们无异,想要拔得头筹更受欢迎,那咱们便可在酒楼里再加一项说书。”
“如此,酒和美人的享有同时还可听听趣事,天底下谁会不为之所吸引呢?”柳晴方说完,沈予安便为她归纳总结,两人唱得好一个双簧。
听得老板娘个掌柜可是连连拍手叫绝,竟低看了这小娘子,实属不该啊。
“害呦安姐儿你可真是我的摇钱树,这不又给我匀了藤金叶?艳儿,过来。”老板娘招了招手,便走过来一个姑娘。
“杨妈妈,有何吩咐。”
“今后你便着手伺候这位晴方娘子。”
“是。”
“那就谢谢杨妈妈了。”
“那咱们就即刻开始生财之道吧?”老板娘笑得如沐春风,那拿着账簿的手都激动的抖上几分。
这天,沈予安照例坐在戏台上,手持流云琵琶,低眉续弹,恍若玉珠走盘,婉转动听,那音声声脆,宛如夏日凉风轻轻涤荡去了白天的喧嚣和浮躁。
琴声和着人声,由急促转平缓,台上中间那人便吐语如珠,声声有色的讲述了边塞将军与琼楼青女凄美令人艳羡的爱情故事。
柳晴方讲到深处时引来在座观众一顿吸气,不由得紧张起来,而身后的沈予安放下琵琶,由另一位乐女弹起古筝,她便来到中央翩翩起舞。
“泰亨,我没骗你吧,这处的确不同寻常。”观台上两个男子对立而坐,品茶观戏。
说话这人,乃当今皇族乌什朴里氏·智旻,惠仁王爷,大家都唤他五王爷,朴智旻也。
他喜爱白色素衣,皮肤雪白,墨玉一般流畅的黑长发用雪白的丝绸缎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起,风流自在,优雅贵气。眉若柳,身如玉树,那乌木般的黑曜石瞳孔,和着诱人的唇齿,言笑吟吟,爽朗清举的拿着茶杯,品了小口,便好兴致的看向台上那说书之女。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娘子。
“过来,去将那娘子召来。”他唤来奴才,奴才应下便下了楼同那老板娘招呼。
“你又这般举止轻浮了。”这时对坐的男人开口,一声雄浑有力,低磁沉醉。
他的身躯凛凛,相貌绝佳,一双眸子射寒星,剑眉浑如刷漆,那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一件沉黑色的大袍,宛如一块熔铸,给人以无形之中压迫,即使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