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好饭菜后，刚端上桌，赵子衡毫不客气的从筷笼里拿出疑似筷子，盛饭吃了起来。

　　乔渔就在一边问，“你老婆知道你来找前任吗？”

　　赵子衡刚想发火，硬生生压下去，胡扯道，“知道啊，我老婆温柔娴淑，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我们还有个女儿，聪明伶俐又可爱，邻居看了都想抱一抱。”

　　乔渔兴致上来，“有照片吗？我看看。”

　　赵子衡心想，“幸好上个月出门的时候，刚拍了邻居家小姑娘的照片，不然就露底了。”

　　赵子衡打开手机，找出照片后递给乔渔看。

　　乔渔看了看，笑着说，“这孩子像妈吧？长得好可爱，下次，你带她和她妈妈一起来，我请你们一家三口吃饭。“

　　赵子衡见她并没有多大反应，心里都快气炸了。

　　但因为牛都吹出去了，也不好自打自脸，只能说，“孩…孩子妈工作忙，其他时间都要陪孩子，请…请吃饭就…不必了哈。”

　　乔渔没有去质疑，只以为赵子衡不想让她她们见面，只是理解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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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黑的时候，乔渔说，“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赵子衡听到她在赶他时，心里有些不高兴了，“我就住这了，反正你这应该是有房间的吧？“

　　乔渔皱眉，将他推出门去，“孤男寡女不合适，邻居会说闲话的，你赶紧回去吧。”

　　话音刚落，门就从里面关上了。

　　赵子衡大喊，“有什么不合适的，以前我们还住在一起呢，现在咋就不合适了！”

　　乔渔没有理会他，赵子衡只能憋屈的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子衡直接把行李搬到乔渔的餐馆门口。

　　看到乔渔的第一句话是，“我就住这了，反正你是赶不走我的！”

　　乔渔看在有客的面上，没和他拉扯。

　　等客人全走光了，直接把他的行李往外一丢，将人推出去就关门了。

　　任他大喊大叫，都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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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衡纠缠乔渔很多天，见她软硬不吃，又见没有客人，只得说，“我那天说我结婚了，其实是骗你的。”

　　乔渔一脸你别想骗我的表情，赵子衡叹了口气说，“我就是想气你，谁让你不辞而别，啥话不说自己就跑的。”

　　乔渔白了他一眼，“短信不算？”

　　赵子衡听到这个就气，“你还好意思提？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讲！让我重新开始？去你大爷的重新开始，我是那种随便的人？也就当时你不在我面前，不然我得好好教你，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的后果！”

　　乔渔依旧坚决的说，“孤男寡女，就算是你没结婚也不行，赶紧出去，爱上哪去上哪去。”

　　赵子衡气得眼睛一瞪，“没良心的女人，我斥巨资找你那么多年，虽然还是没能及时找到你，但是我的积蓄也花了七七八八了啊，你…你总得…以身相许吧？不然我得多亏啊！”

　　乔渔呵呵一声，“是我让你找我的？”

　　赵子衡气着气着，就想要准备来个，眼泪说掉就掉的戏码。

　　乔渔立马发现并及时阻止，“你再这样，我就直接报警了！”

　　赵子衡瞬间收势，乔渔走到前台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赵子衡，“这是我这几年存的，就当我花钱买教训了，拿了钱就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不然我就直接搬家，你自己看着办。”

　　赵子衡看了她良久，气笑了，“我花了那么多钱和时间还有精力，你以为我想听的，会是这个？”

　　乔渔沉默一会才说，“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一个不知道哪天就会死的人，已经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了，找个好姑娘就结婚吧，不要再等我了。”

　　赵子衡气得把桌椅板凳给砸了，“你就那么想摆脱我是吧？还不惜把自己给搭上，你还真是厉害！”

　　乔渔看着他没有说话，赵子衡冷着脸，没了一贯的温和和牙尖嘴利的模样，显得很是狰狞。

　　乔渔没有任何动作和言语，她心里清楚，一旦给赵子衡希望。

　　那等她哪天忽然去了，以后就会给他更大的绝望，不亚于再次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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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衡歇斯底里的闹了好一通，发泄心里的戾气和多年来的委屈。

　　乔渔依旧没有上前，赵子衡闭了闭眼，“你……真的那么狠心？”

　　乔渔没有说什么为他好之类的话，只是回答，“是。”

　　却没想到，赵子衡直接把门一关，将她按在墙上亲了起来。

　　乔渔使劲反抗，赵子衡似铁了心一般不为所动。

　　乔渔大喊，“赵子衡！你…唔你会…后悔的！”

　　赵子衡冷笑一声，“我是后悔了，后悔听了你的鬼话，才一直不要了你的身子。”

　　乔渔避开他的亲吻，“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你不怕坐牢吗？”

　　赵子衡凑近她，轻笑一声，“坐牢？你连死都不怕，我怕什么坐牢，大不了就先死在你前面，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吗？”

　　乔渔只是平静的说，“你这样做，我会恨你的。”

　　赵子衡哈哈大笑，“恨吧，也总好过你什么都不在乎的好，有句话不是说，恨是最深层次的爱嘛。”

　　乔渔愤怒的说，“疯子！”

　　赵子衡嗤笑，“这不是你逼的吗？怎么？不喜欢？那也得忍着！”

　　在赵子衡的攻城略地下，乔渔溃不成军，终是被赵子衡得逞了。

　　事后，乔渔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赵子衡倾身过来抱住乔渔，“你死我也不会独活，所以你别想推开我，是你先招惹的我。”

　　乔渔背过身闭上眼，不再理会赵子衡。

　　赵子衡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人在身边就行了，他不想奢求太多最后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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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赵子衡以餐馆老板的名义住下，乔渔却没有要给他名分的意思，并且不再与赵子衡多说。

　　一年又一年，熟客都会问赵老板什么时候真正和老板娘结婚。

　　赵子衡都会说，“她的身体不太好，我都听她的。“

　　问到乔渔时，乔渔都会说，“结婚？什么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大家都觉得是赵子衡被乔渔骗了，要么两人就是不婚族什么的。

　　在乔渔快五十岁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将乔渔的生命带走。

　　赵子衡平静的安排好后事，自己就自杀在两人同居多年的小房子里。

　　前来收尸的是赵子衡在这边的朋友，赵子衡死之前，还不忘给他发定时短信，希望自己死后能和乔渔合葬在一起。

　　朋友按照他的遗愿，将两人安葬在一起，看着墓碑上的两张黑白照，不禁叹了口气。

　　乔渔死的时候，赵子衡曾问过，“为什么不愿意和我结婚？”

　　乔渔看了他很久，什么话都没说就闭上了眼睛。

　　赵子衡看着她渐渐变冷的尸体，终是落下泪来。

　　他永远不会知道，乔渔之所以不愿意和他结婚，只是怕拖累他，怕毁了他。

　　但乔渔也不会知道，赵子衡情愿去死，也不情愿独活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