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房间里一片寂静,睡在榻上的人神色慌乱,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突然床上之人猛的睁眼,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温客行环顾四周,看着房间景色,恍然明白刚刚自己应该是在梦中。他已经许久不曾想起之前的事了,可能是那次昏迷导致,而自己又担忧鬼谷谷主身份被知晓,所以才会梦到以前的事吧。
睡不着的温客行起身出了房间,看着院子里的景色,前几天他们就已经到了四季山庄,因四季山庄已经没有人在了,所以有些破败,他们几人颇费了些功夫使得这里恢复。
从明天开始,顾晗光便要为周絮开始治疗了,想到这,温客行放心不少。又想到这段时间躲着他的路招摇,自从跟顾湘他们分开后,路招摇与他说话的时间就少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并没在意,后来有一次,他看着跟路十七相谈甚欢的路招摇,才恍惚间发现她已经不怎么跟他说话了。
他不知为何这样,几次想找她问,都会被各种状况打断,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你怎么还没睡?”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温客行的沉思,他看向来人,竟然是自己正在想的人,笑了笑,说道,“本来睡着了,后来被惊醒了,便也睡不着了,所以出来看看,你呢。”
“跟你一样。”路招摇看了眼他,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后,看着远处的月亮。
“闻言的温客行笑着走到她身旁,坐下后,盯着路招摇目不转睛。
“你在看什么?”被盯的路招摇不自在的看了眼他,问道。
温客行笑了笑,移开了目光,看着远处,说道,“也没看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已经好久不曾这样说话了。”
闻言的路招摇诧异于温客行的敏感,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深意,但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不想骗他,但任谁应该都接受不了自己没有多少寿命的事吧。她这样想到,还没等她想出好的办法,却听温客行直接问道,“阿摇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此事还与我有关?”
路招摇惊讶的看着他,她没想到他竟敏感至此,还直接问了出来。
“看来是真的了。”温客行看着惊讶的路招摇,笑着说道,“不知阿摇,能否告知,毕竟…”他没有说完,但他知道她应该听懂了。
路招摇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缓缓开口道,“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此事我也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既是与我有关,何不让我自己选择呢。”
看着仍然笑着的温客行,觉得他说的也对,路招摇沉吟片刻后,说道,“那天你吐血昏迷,顾晗光给你诊脉后,发现你身体里有一种毒素,这毒素原本只是让你遗忘一些记忆,只是应该是你不想遗忘,毒素无法入侵你的记忆便流入你的血液,后来你应该经常受伤,导致毒素深入骨髓,平常看不出来,这次你被沈慎言语刺激,导致毒素爆发。但是从此次病发后,之后你会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
路招摇说完,看向温客行,看着仍然笑着,并不在意的他,疑惑道,“你不在意?”
“并非不在意,只是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但既然你如此淡定跟我直说,必然还有办法。”温客行含笑看着路招摇说道。
“你真敏感。”路招摇感慨后,继续说道,“确实,顾晗光无法治疗,但我从他那里得知你还有一年,原本我和你的那个约定,是你的事情结束,你告诉我你的决定,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事情算不算结束。
现在这个方法不单单是救我,也是救你。我后来也一直想找机会与你说此事,只是一只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我把它告诉你,正统结契会让我恢复正常,也会让你恢复正常,这个事只有我们两知道,你的想法是。”
路招摇说完,握紧了袖子里的手,她内心紧张不已,面上却没表现,一眨不眨的盯着温客行,等着他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