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落下,屋内开始变暗,原本打坐修炼的路招摇,起身将灯点上,随后扫了眼镜子,看到镜子里还有身影,来到窗边,准备关上窗,敲门声便响起。
关上窗的她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回来的路十七,她扫了眼左右,并没发现温客行与周絮,看着进门的十七疑惑道:“他们呢?”
“回房了吧。”路十七坐到桌子旁,倒了杯水,边喝边说。
“你们见到成岭没?”闻言的路招摇关上房门,坐到十七旁边问道。
“没见到。那个高崇说张成岭病了,不让见。”路十七放下茶杯,没好气的说道。
“病了?昨天走的时候我看还好好的。是托词吧!看来今天鬼谷这出让他更加警惕,不敢相信任何人。”路招摇望着路十七,嗤笑一声,说道。
“我看也是,不过我们见高崇的时候,我发现温客行不太对劲,感觉他看高崇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跟平常不太一样。”路十七听完点头,紧接着她又凑近路招摇说道。
听到此话,路招摇疑惑的望着路十七,眼神询问道。
听着十七的见闻和解释,路招摇手敲着桌子,不禁陷入沉思。还没等她想到什么,突然耳边传来十七惊讶的声音:“招摇,你开始变透明了,我是不是要看不见你了。”
路招摇听到放下心里的思量,扫了眼镜子后看向路十七说道:“那你先回去吧,你说的我知道了,我再想想,明天再说。”说完看着点头的十七,起身将她送了出去。关上门的她看着镜子里彻底没有了身影,便知道时间到了。
坐在床上的她想着十七的话,听十七话里的意思,温客行应该跟高崇有仇,而且应该是因为他父亲。不过他父亲去世,那他母亲呢,他又是如何长大的,这些都是问题。想到这,路招摇一阵头疼。她摇摇头,叹了口气,低语:“看来还得再看看,还有时间。”
第二天天一亮,还没起来的路招摇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坐起来,闭着眼叹口气,喊道:“谁?”
紧接着门外传来温客行的声音:“阿摇,我,温客行。找你逛悦樊楼。”
“悦樊楼?”路招摇皱着眉疑惑的问道。
“对,悦樊楼。都说悦樊楼是欣赏岳阳城风光最好的地方,一起去看看啊。”温客行说道。
“不去。”
“走吧,走吧,走吧,我们在楼下等你,快点啊。”温客行说完,没等路招摇回话便离开了。
路招摇抓抓头,神色烦躁,起身换好衣服下了楼。
明净的湖水晃动着远处群山和白云的倒影,晨起的雾朦朦胧胧的罩在湖面上,仿佛仙境一般。
不远处的船只上有个人正在弹琴,一个人在舞剑,还有一对看上去似乎是夫妻的人在吹笛,四个人自成圈子,端是一片祥和安然。
站在悦樊楼上看着这一幕的路招摇,深深吸了口气,随后缓缓吐出,耳边听到周絮嘀咕:“安吉四贤。”向他看了过去。
“那是何人?”旁边听到的路十七转头问道。
“他们是江湖中一股难得的清流,安吉四贤,四人都雅善音律,背景却大为迥异,只因为志气相投,互为知音,结伴退出江湖,隐居在安吉,一片极美的竹林之中。已经十几年不问世事。”周絮看着远处的四人,面露向往的说道。
“难怪能奏出这般不染凡尘的乐声。”温客行听闻说道。
“四贤中,一对是夫妻,本是同门兄妹。还有一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但是善于抚琴。这最后一位啊,便是独行大盗贺一凡,固然深陷泥淖,却心向光明,受到三位好友的感化,弃暗投明。一起隐居这山林中,方才成就了一段高山流水的佳话。”周絮说道。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温客行看着远处的四人,缓缓说道。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闻言的周絮笑着转头看着温客行。
一旁的十七和路招摇互相对视了一眼,互相退后一步,转身先一步离开悦樊楼,将空间留给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