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着,想了半刻,硬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才肯开口,“罢了,我就将你送至他府中吧。”
他介意的感觉好像故意提醒我的大胆,想刨根问底似的了解他们不过是痴心妄想,算了,急不了一时。
来日方长嘛。
“好,那就由哥哥带我去。”
“小二,结账。”
人群已经散去了一些,还留下着稀稀拉拉的二三人,衬托清闲松散,人声却在丁程鑫独特的嗓音响起时小心翼翼的选择性的炸开了锅。
某男:“所以,刚刚小丁将军全都听见了?”
某女:“怕不是吧。”
某老:“不怕,小丁将军宅心仁厚,定不会在意我们谈论他的。”
某孩:“对啊对啊。”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不介意时,全世界都会选择自我救赎,背离而去,他们不明白你的孤独,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委屈,不明白你为什么难受到想哭。
他们只觉得山水之胜如过往云烟,不过短短数字,你又何必在意?更何况你绝代风华,你有功名傍身,你不会,你不敢,你不能。
当所有苛责评定了是非,世界就不会向你倾斜。
我看丁程鑫的背影实在有些落寞,便伸手轻轻去扯他宽大的衣袖,大胆的晃悠,反正系统如同超能力加成,死不了,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也好过苟且。
他也没有转头,也没有表示,没有反感拒绝,没有天感动地,只是任由我拉着,我明白这个时候,不是明确拒绝那就是同意。
我心里燃些小雀跃,“噼里啪啦”地跳着星子。
他带我走向远方。
远方没有亮度,孤立无援的只有一盏灯笼,摇摇欲坠可怖且破败,暖色跌落他眸底,便有一双手拢住了我。
“怕不怕?”他的声音没有太多起伏,不带跌宕,淡淡的处事不惊,沉重的安全感。
“怕。”我如实回答。
丁程鑫终于肯施舍我一眼了,那一眼似乎用尽了心力,看破了远方,看淡了每个梦境,看到了眼中那个小小的我。
“那就别松开了。”他安抚地轻握,柔柔地点了点我的手背,粲然一笑。
如同心脾开张的新世界,一派自然的天籁。
“好。”这一路他带着我一步一步慢慢走着。
这一天的事情实在有些多,我在脑中忍不住联系系统。
<系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不过大都是机密文件,我资格不够是不被允许查看的。>
我没有理会,估计我也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心情好点而已,<丁程鑫和马嘉祺会有好结局吗?>
系统难得没有吹牛,难得不是为了蓄大招怼我而沉默,<我不知道。>
它说,<时间还长呢,慢慢来结局总会知道的。>
它说,<世界那么多,不用全身心投入其中之任一的。>
它说,<孰是孰非,他们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你自身才是王道。>
.........
它独独不说,<会的。>
它说,<总会好的。>
时间会带走一切,细沙尽是涤荡,留下些不可控的疤痕,愈发清晰,愈发不可自拔,不忍直视,那是永远回不了的头,回不了的过去依然在原点。
“到了。”丁程鑫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你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他将钱袋放在我手心,“理由任你,钱送到了就好。”
我的背后突然一沉,这重担我怕是无法胜任,像这种越是清汤寡水的宦官,怕是越不肯接受,何况马嘉祺这种特立独行。
“我知道了。”我带着“必完成任务”的艰辛向着不算豪华的“马府”踏去。
他露出一个笑容,满意地朝我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意外的,府门是开的。说是无意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