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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了几次，两人浑然不知。
方衡看到捶胸顿足、伤心欲绝，哪里有半分神君该有的沉稳。
正看得精彩呢，清黎的电话响了。
“宋清黎，你在干什么呢，人家门都要给你敲破了。”路瑶的声音传过来时震耳欲聋，清黎没什么防备着着实实的被吼到耳朵疼。
清黎这才想起路瑶点了粥，慌慌张张的跑去开门。
“少禹，来喝粥了。”清黎把送来的粥腾在了一个碗上给方衡端去。
方衡喝着粥，清黎才想到好像自从方衡来了之后除了昨天出过门，其余的时间一直都是待在家里的。
“少禹，要不我们待会出去？”清黎还是得考虑方衡的意愿的。
“去哪？”方衡咽下一口粥说到。
“你想去哪？”清黎也不知道去哪里比较好。
“你决定吧，我都不熟悉这里。”
清黎打开手机想了一会，最后他决定带方衡去水族馆，毕竟方衡那时很喜欢惠州。
方衡在往生殿的日子应该是十分枯燥的，他原本还以为是世事境迁方衡那爱玩爱闹的性格有了变化了呢，可是几天的接触下来他发现方衡还是原来的方衡，大概只是千年来被往生殿那些规规矩矩给束缚了。
“阿黎快看快看，哇喔~”方衡在水族馆里一路都是惊叫的。
“阿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方衡看到了鲨鱼，惊喜得不得了，清黎被他这么一弄就只想装作不认识此人。
“神君，你是神君。”清黎连忙对着方衡说到。
“我太高兴了嘛，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鱼。”方衡才觉得自己刚刚行为的不妥。
“阿黎，你都认识吗？”方衡说的是鱼，他只是觉得好看，可他并不认识。
“我也不认的，要不我给你找个讲解。”清黎想着找个讲解方衡大概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这是鳐，有叫魔鬼鱼。”只要方衡指，讲解员就给他讲解。
“阿黎，阿黎，你看它漂不漂亮。”方衡来着清黎的袖子，手直接已经游走的鳐。“你看到它的嘴了吗？”方衡又说到。
清黎实在是想找个地方躲躲，方衡的举动也是逗得讲解员眉开眼笑。
“这是神仙鱼，又叫燕鱼、天使鱼，从侧面看又像神仙游动犹同燕子翱翔，所以称为神仙鱼或者燕子鱼。神仙鱼是为数不多的一夫一妻制，所以要养就得养一对。”
讲解员一路上都在给方衡做讲解，清黎觉得这怕是讲解员讲解过的最详细的一次了，因为连熙熙攘攘的三两只贝类都要给他解释。
本来一个小时就可以逛完的水族馆，他们花了两个半小时还没走出去。
清黎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叶航是这样的情景，还是同样的相机，同样的姿势，那人正在给别人拍照。
方衡瞧见清黎不动了，好奇的停下来喊了几声，见清黎还是没动就走过去拉了一下。
“怎么，看着这些鱼想吃得走不动了？”这段时间的接触，方衡知道了清黎是只猫妖的事，所以他固然以为清黎是想吃鱼了。
“……”
方衡顺着清黎的视线看过去，本想看看是那只鱼被清黎盯上了，没想到看过去却是自己无比熟悉的一张脸。
“锦佑。”
方衡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人居然是宋承。
惊喜之余更多是激动，比见到魔鬼鱼还要激动。
“锦佑！！！”方衡大喊了一声，连清黎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会这么做。
叶航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头，大概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回头，就好像有人在路上喊了一声帅哥，所以路上的人都会回头。
方衡见到叶航回头了，高兴得跑了过去。
叶航就这样被人莫名其妙的抱在了怀里，整个人都是懵的。
“锦佑，我居然还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方衡抱得紧紧的，叶航挣脱不得。
叶航看到了清黎，那人站在他的对面，看样子抱住他的人应该是跟清黎一伙的，叶航这才想起清黎从前醉酒喊的好像也是这个名字。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叶航。”叶航开口说到。
清黎走了过来，拍了拍方衡的肩膀说到，“少禹，你认错人了。”
方衡放开了怀里的人，“怎么会一模一样？”
认不认错清黎跟叶航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都不愿捅破罢了。
“阿狸。”叶航先开的口。
“不好意思，他认错人了。”清黎跟叶航说着抱歉。
“呵，呵呵。”叶航笑得很不自然，“没事的。”
“你们今天过来玩啊？”叶航这是没话找话，想着怎样打破这个僵局。
“嗯。”清黎只是用鼻音回答了这个问题。
方衡见到两个人都不太自然的表情，想着自己没在的时候兴许错过了些什么的。
“你先忙，我们就先走了。”
清黎只想着先离开，多看一秒都要沉沦的人又怎么能做到谈笑风生。
“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叶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大概是心里还存有愧疚。
“不了，我们待会还有事。”清黎先忙着拒绝，他早就下定决心放弃的，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阿黎，吃一个吧。”
方衡猜想这人大概就是宋承的转世了，要不然清黎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只不过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出于自己的私心他还是很想跟叶航吃这顿饭的。
清黎是不愿意的，只是方衡太过磨人了，最后不得不同意。
水族馆自己就有餐厅了，也省的他们出去找。
清黎点了一通菜品，都是从前叶航喜欢的，这么久了他还记得叶航喜欢吃什么。
三个人的餐桌，安静得只有餐具相碰的声音，谁也不先开口，谁也不知怎么开口。
“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熟悉的声音又来了，清黎已经知道了是谁。
“我在水族馆呢。”叶航走到了一旁去接电话。
“不用了，我自己做地铁回去就去。”叶航实在不想杨承宇来接自己，凭借杨承宇的敏锐他怕是一眼就能认出清黎来。本该死亡的人最后又没死，他该怎么去做这个解释呢。
“真不用了，你先忙你的吧，我拍完就回去了。”杨承宇说自己恰好在这附近，偏要来接人，叶航也是头疼到扶额。
最后实在拧不过，他同意了杨承宇来接他。
叶航挂了电话回到座位上来，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
“如果不方便，我们就先走。”清黎猜到了叶航想说什么。
“没没没，没有不方便，只是……”只是待会该怎么圆，叶航把后半句吞到了肚子里。
“我跟少禹先走吧。”清黎放下了手里的叉子。
“阿狸，对不起。”叶航对于今天的事实在抱歉。
“没事的，不用说对不起的。”清黎笑笑，虽是云淡风轻却又觉得凉薄得很。
方衡见清黎大步流星的离开，自己也连忙小步跑起跟上，可现实远远比电视精彩多了。
“呦，宋总。”
清黎还没看到人，就听到杨承宇叫自己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想躲都躲不掉。
方衡觉得自己要炸了，怎么一个宋承还有一个常乐，可他并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因为他看到了清黎的表情并不是很好。
“好久不见啊，杨律师。”在路年公司那么久，这种场合还是学会了怎么应对。
“怎么你也来逛水族馆？”杨承宇先开口的。
“对啊，陪个朋友来。”清黎拉了一下旁边发愣的方衡。
“你好，我叫杨承宇，承远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杨承宇朝方衡伸出了手。
“你，你好，下在方衡。”
“你也是来这里玩的？”方衡问到。
“不是，我来接个人。”杨承宇说着就拿出手机发了个语音。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杨律师回见。”清黎听到了他给叶航发的语音，想着再不走，叶航就该尴尬了。
“没事他来了。”杨承宇朝他们身后招了招手。
叶航光看背景是没有认出他两来的，毕竟刚才也没留意他们的穿着。
“承宇。”
叶航叫了一声，高兴得跑过来，杨承宇也是看着迎面跑来的人笑得温柔。
可叶航看清他们两后就后悔了。
“叶航，这位是经年公司的宋总。”杨承宇毫不吝啬的做起了引荐人。
叶航听着介绍都蒙了，怎么就宋总了，那时候还是自己怀里一只喜欢玩闹的小猫呢。
“宋总，这是我男朋友叶航。”
杨承宇男朋友这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有意在提醒着什么。
说实话，当这三个字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清黎还是无法做到完美的表情管理，挤出来的笑比哭都难看。
一旁的方衡却仿佛吃到了天大的瓜，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这是修罗场。
看见清黎的表情不是很自然，杨承宇便开口问到“怎么，宋总这是接受不了？”
怎么接受得了。
“没。”清黎才觉得自己表情失控了。
“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自然就在一起了。”杨承宇又说到。
“挺，挺好的，祝福祝福。”清黎笑着，眼神都是空洞的。
“既然你们有事，我们就先走了。”清黎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那，我们回头再见。”
清黎一路都没有说话，方衡坐在副驾驶上一句话我不好说，他感受到了这底气压，今天发生的事情他都是不明不白的，如果清黎不主动说，他也是不敢问的。
杨承宇看着消失在路口的两人，心里提起了一口气，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为叶航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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