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春,周末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当时已经高二的陈林韵像往常一样,约了朋友一起出去玩,陈林韵住在s省的一个县城的县中心,出小区门就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巷子,有一个菜市场那里很吵,有的人拿着喇叭叫着西红柿三块五一斤,市场那有一个十字路口,仿佛把老城区和新城区隔开了一样,那个巷子很长几百米到一公里。
陈林韵每次就走市场的十字路口等她的朋友雷彩虹。
陈林韵无聊的玩着手机,后面听见摩托车的声音很大,那时候有些社会上的人会喜欢骑那种摩托车简称鬼火。陈林韵看见那个男生一头金发,脸很白很好看,他车后座坐了一个女孩子。陈林韵嘟囔着“他为什么头发这么多”。彩虹叫了一声陈阿九,陈林韵扭头看见彩虹像她走来。陈林韵挽着彩虹的手说“刚刚我看见一个宝批龙(四川话骂人的),一头黄毛儿,带都一个妹儿。”彩虹笑了笑“我们去哪儿玩。”陈林韵摇了摇头慢慢逛吧,她们去了县城唯一热闹的地方,她们一路都在说话。“我要动手术,就下周,刚好把月考躲过,应该明天就去,我妈妈帮我去医院问好了,没我陪你上下学,你可别天天哭着想我昂”陈林韵放松地说着。
彩虹问动什么手术?你哪儿有病吗?是脑子不正常了吗?陈林韵笑着轻打了她一下,那可不脑子不正常了该去动动手术了,不然以后咋办啊。陈林韵是切汗腺,她因为遗传让她自卑了17年,夏天每天洗两次澡,随身带着湿纸巾,她害怕别人闻到味嘲笑她。太阳慢慢下山了,她们各回各家。
“爸,我妈呢?”这是陈林韵每次回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你妈打牌呢,你妈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叫我,我不在家也没见的你叫我”陈林韵轻笑了一下“嘿嘿嘿,哪有啊,我还是你的小棉袄啦”陈林韵一向不咋正经“你明天就要动手术,你妈给学校请假没”陈林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等妈回来问问呗,明天要带些什么去医院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八点陈林韵被她妈妈的敲门声叫醒,“起床洗漱一下去医院了”。陈林韵懒散的嗯了一声揉揉眼就起床了。到医院后陈林韵开始害怕,她从小就讨厌医院,更怕打针。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陈林韵的妈妈牵着她手说“等一下,要打麻药,没事的,这次割了就好了”陈林韵一直埋着头嗯了一声。费用交好了她进了手术室,她进去脱了鞋换了衣服,当时她还在想为什么不是自己被推进去,怎么还让自己走路,她听医生的话躺在了手术台上,她盯着手术台上的灯,她开始害怕,紧张,医生跟她讲着话闲聊着,她开始慢慢放松,打麻药那刻她没哭,医生问她疼嘛?她说还好能忍。手术很快,她自己就能走,也不用住院,她全程没哭,出去看到妈妈那刻她哭了出来“我打麻药我没哭,但是打麻药好疼,他扎了我好多针”陈林韵看着妈妈的眼眶也是红的就没有说话了。她跟在妈妈后面,她的手一直叉着腰,她们慢慢的走回去,路上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