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两人相对无言。
水神和先花神是师兄妹的关系,而且关系很不错,连带着长芳主和一种姐妹当时对他也印象挺好的。
物是人非这个词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水神涩然开口:“那安宁,可是她的孩子?”
从第一次见安宁,他就有一种身处梦中的感觉,因为实在是太像了,从五官到神态,甚至一些性格都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都怀疑是不是梓芬再现。
长芳主还是淡淡地:“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些与水神又有什么关系?”
水神哑然:“……”说的对啊,当初他与临秀成婚,留她一人在花界……他实在不敢想,那时的她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其实,有一件事没有说。”长芳主对视上水神有些黯淡的眸:“仙上与风神成婚之时,正是先主灵力散尽,仙魂飘散之时。那一天,既是仙上的喜日,也是我们花界的丧日。”
水神手上的茶杯都没拿稳,掉到了地面上,滚了很远很远。他甚至以为自己幻听,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所以,不知现在仙上听到这话时感受如何?是痛苦还是平静?”长芳主神色自若,甚至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其实她说这话也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想看看水神的反应如何。总归,天帝和水神还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天帝是个“痴情种子”,当年听到花神仙逝的时候还伤心了很久,结果第二天就传来了他留宿某某天妃殿里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这种痴情人还真是受不起。
先主曾几何时,对水神也是有真心的。不然也不会……
长芳主也不想再多言。她福了福身算是行礼,就翩翩而去。
她刚出屋就直奔锦觅几人所在的菡萏院。
听到屋内传来笑声,她的眉头才算是松了下来。但进了屋看到多出来那几人,特别是旭凤。她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原来不知何时,旭凤和鎏英收到了润玉的传音符也来到了菡萏院。
旭凤用了夜幽藤,又被人输了这么多灵力,体质再不好的人也差不多好了,更何况他还是战神之身。
“锦觅,安宁跟我出来!”
锦觅安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看到了无奈。
“若是几位上神无事,还请离开。”
这次,长芳主的脸色更差了。索性语气也不再客气。
旭凤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润玉拉着袖子,几乎是被迫拉走了。而鎏英则是看了眼长芳主,心里奇怪,只觉得长芳主的态度糟糕得有些奇怪。好像旭凤跟她有很大的仇恨。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长芳主一双眸子简直是要喷出火来。
锦觅埋着头,手指在衣服上绕着圈圈,明显是逃避了。长芳主又看向安宁,安宁也是沉默着,不发一言。
“混账!传我令,锦觅安宁不准离开菡萏院繁星院一步!若私逃或有人知情不报,打扫洗星阁!”长芳主一挥袖子,霎时在这两个院子外下了一道禁制。
锦觅身子一抖,只听到了“洗星阁”这类的字眼。心里一惊,这洗星阁是花界最丑最脏的地方,也就是花肥存放的地方。
这下,她如果想要私逃出去,还得斟酌一下洗星阁的“威力”有多大了。
安宁没多想什么,看上去神色淡淡的。锦觅看了她一眼,就回屋去鼓捣自己的东西去了。
又被囚禁了。
安宁望向长芳主的背影,眼里全是哀戚。为什么,长芳主总把她们当孩子看呢?如果按照人间年龄推算,她们早已经及笄,成年了!
她只身坐在院中,抬头望向那渺渺星辰。只觉心里满是空虚。
“小美人?这是在思念谁呢?”直到,某人调戏的声音传来。
安宁脸一红,颇有些恼羞成怒:“彦佑!你又调戏我!”她随手抄起旁边的家伙就要朝他砸去。
还好彦佑反应快,往旁边一闪,竟然闪进了锦觅的院子里。安宁看见,怒火更甚,突然想起锦觅之前那些口出惊人的话语都是跟彦佑有关,她就恨不得把他的蛇皮剥下来,当花肥!
锦觅正在屋内尝试种一些稀奇古怪的花草,临到一个不懂的点正在抓耳挠腮苦思冥想之下,彦佑有些狼狈地闯了进来。
他连忙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那模样就像是有人要跟他抢一样。锦觅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正呆呆看着。
彦佑喝完了,才有功夫喘了口气,转眼看到锦觅看着他那副“痴迷”的模样,他有些自得地一甩头发道:“怎么,葡萄美人,被本人的容貌给迷住了?算你有眼光……”
却不想,锦觅摇了摇头,很实诚地说道:“不是,我只是好像看到了你发尾处有些草屑在,好像是安宁的扫帚之类的东西……”
彦佑:“……”这也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