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芳主坐在上座,捏了捏眉心。突然睁眼扫过下座的一众姐妹,眼底掠过一丝疲倦,心底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进。”这话是对安宁说的。
安宁心中大喜,忙叫他们进去。
润玉看了上座的长芳主一眼,眼底是一抹不明的意味,但礼数周全,行了一个小辈之礼:“长芳主。”
按理来说,他这个身份没必要向花界一个暂管事务的芳主行礼。但,骨子里的谦卑,提醒他,他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天帝长子罢了。
这样想着,眼底的阴骛又聚集了几分。
安宁这厢还没注意到润玉的异常,她只是笑盈盈的。长芳主见她这样,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她对玉兰芳主使了个眼色。玉兰领命,悄悄带着安宁出去了。
锦觅也想跟着出去,长芳主破天荒地没有同意。
玉兰芳主不由分说拉着她走了很久,安宁也没敢说话,因为她能感受到玉兰芳主心情很不好。
可等她们停下来之后,安宁才敢抬头看看周围,这才发现她们竟然到了花神冢。
安宁惊诧:“玉兰……芳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花神冢就是先花神下葬的地方,不过她们也就每年忌日或者是清明的时候回来,怎么这时候来了?
玉兰芳主看着安宁的眼神十分复杂,有长辈对小辈的慈爱,也有看不懂的无奈和痛惜。仿佛在透过她,看什么人。
安宁和锦觅这两姐妹之中,最像先主的还是安宁。那双眼眸是澄澈的,仿佛有洞察一切的光明。性子也像足了年轻时候的先主,无忧无虑的。至于锦觅,性子有些呆呆傻傻的,怕是像她爹。
只可惜,斯人已往。就算是最聪明的人,最清心寡欲的人,碰上了情爱,怕也是沾染一辈子的毒药吧……
玉兰芳主显然想起了往事,沉浸在其中久久不说话。安宁叫了她很久,在她面前挥手,这才把她魂招回来。
“安宁,你可知这里是何处?”她叹了口气,收起了眼里那些说不明的情绪。
“花神冢啊。”安宁乖乖回答。为什么这气氛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玉兰芳主语气有些起伏了起来:“是,但不尽是。你可知,为何每年霜降,你和锦觅都要在最前面跪拜?”
安宁还是没明白,摇了摇头。
这孩子是一到关键时候脑袋就不开窍,原本玉兰还怕她知道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才慢慢疏导她。现在看来,还是直接一些比较好。
“因为先主就是你的娘亲。”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安宁还没来得及反应,玉兰芳主已经扶着她一同跪在了灵位旁:“虽然锦觅还不知道这件事,但很快都是要知道的。先主不叫你们知道这件事,也是为了能让你们活得无忧无虑的。”
“你可会怪她?”
安宁愣愣地摇了摇头,脑袋里是一团浆糊。花神冢上方似乎有灵气飘动,花瓣雨毫无征兆一般就掉落了下来。一朵花瓣轻轻掉在她的头上,就像是在抚摸她一般……所以,这就是母亲吗?
安宁锦觅从小无父无母的,虽然有长芳主她们照顾着,但看到别人精灵仙子都有亲人照顾,不是不伤心难过的。只是这么多年了,不都习惯了吗?
“安宁你看,这是先主在天之灵显灵了!你要记住,无论你在哪里,花界永远是你的家,是你背后的靠山,如果受了委屈,我们一定会为你讨还回来。当然,至于那些宵小之徒别妄想染指我花界精灵半分!”说到最后,就连最冷静自制的玉兰芳主眼神也都变得通红起来。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安宁根本不知她们在前殿跟那位屠壬君上聊了什么,自然也没听出来她的话外之音。
她很懂事,知道自己现下该做什么。郑重了神色,但动作还是有些青涩地朝牌位拜了三拜。“花神娘亲,虽然我俩从来没有见过。但我很开心,我今日终于知道了我的母亲,因为我也是有娘亲的人了……”
玉兰就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安宁对着花神的牌位絮絮叨叨了很久。心底没有愧疚是没有的,安宁是姐姐,从小对她的要求就比锦觅严,好像生来姐姐就是要保护妹妹一样的。
姐妹俩从小没了母亲,父亲也不在身边,根本没人教导她们。都是她们二十四个姐妹轮流教她们,也是看着她们长大的,又怎会不疼爱她们呢?
两人默默站在牌位前站了许久,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人站在不远处,注视了许久。
作者的话主线快进了。
作者的话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