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盆清水已经是红红的血水,毛巾也已经变成一块红布。
李明卿“谁弄伤的你?”
李明卿自知李长歌武功高强,长安城内伤她者屈指可数。
李长歌“是皓都和魏叔玉”
李明卿“魏叔玉?”
李长歌“他带着皓都找到了我,他伤我最后跳崖”
李明卿心里知晓定是皓都用魏府的名声来要挟魏叔玉,魏徵之前是效忠李建成,自玄武门之变,魏徵就没出过门,现如今魏叔玉有心去投靠李世民就是要保住魏府和魏徵。
李长歌“李明卿”
李明卿“是”
李长歌“你到底是谁?”
李长歌早在秦王府里听到了一些话,说是“东宫余孽竟然与秦王有关系”。一开始她不信的,直到偷太子玺那日,无缘无故的在书房,按理来说应该在牢中。却在案上看到了两杯茶水,就知道那个人就是李明卿。
李明卿“我是受李瑾的意思来保护你的”
李明卿“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
李长歌明白一定是阿娘早知道是这样,不放心才派人来。
李长歌“你一早就知道玄武门之变的事?”
李明卿“不算太早”
李长歌“那你为什么不救她!”
李明卿“救她?凭什么?”
李明卿“我又不是舍身卖命的奴才,我只不过是做了一场交易而已”
李明卿“况且她一心求死,我也拦不住”
李长歌“什么叫‘一心求死’?”
李明卿“小孩还是不太知道太多,小心引火上身”
李长歌看着站在面前,与自己差不多的女孩,竟看到一副老态龙钟的姿态,有一种感觉老辈在教育小辈。
李长歌“你到底是谁?”
这是第二次问了,这一次是问给她自己听的,她不确定是否要留下此人,对自己对李世民无非就是一个把柄,一个中间站。
李明卿“看来郡主伤的不轻,开始胡言乱语,属下就先下去了”
还不等李长歌挽留,李明卿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李长歌(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交易?难道阿娘是做了什么才让李明卿来保护我的)
出去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背过手。
李明卿“你站在这里干嘛?”
阿诗勒隼“我好歹也有半个救命之恩,关心关心不行啊”
李明卿“那你就站这里吧,我先去找吃的”
阿诗勒隼“不用了,我已经叫人去找了”
李明卿“多谢”
阿诗勒隼看了看李明卿,还是挡不住好奇心思。
阿诗勒隼“你和里面的是什么关系?”
李明卿“主仆”
阿诗勒隼“昔日在长安,我从未见过你与她的一起”
听他拐弯抹角的说,实在是受不了。
李明卿“你想说什么?”
阿诗勒隼“人与人之间总要有些距离”
李明卿“这件事你管不着”
白了一眼给阿诗勒隼,转身就往河边走去,打算着抓条鱼回来吃。过去一个时辰,就抓到一条肥美多肉的草鱼回来;用了灶台煮了一碗鱼汤,端到李长歌房中,也叫阿诗勒隼旁边的人也弄了一碗过去。
李长歌已经换上了阿诗勒隼给的衣服,靠在床边,看到李明卿进门才悠悠起身。
李明卿“我做的鱼汤,没下毒”
李长歌“我知道”
李明卿出去抓鱼的时间,李长歌就在床上思索着之前那段话,她放心是因为李明卿是阿娘放到身边来保护她的;她不放心是因为她有许多见不得光的秘密。两难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李明卿,至少她不会害死自己。
李长歌要强,不让李明卿喂着吃,用了足足两刻钟的时间才吃完。
李明卿“你好好休息”
李长歌“谢谢”
李明卿“就剩我们两个了,不要说谢字”
——
晚上阿诗勒隼好心去探望李长歌,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喝酒谈心的局。
李明卿“她有伤在身,不便喝酒”
李明卿“若你真想喝,我陪你”
阿诗勒隼“好啊,这是西域烈酒,就怕你受不了”
李明卿率先走出门,阿诗勒隼紧随其后。跑到河边,坐在石头上,来的路上顺便捡了些柴,烧起火来。
李明卿接过阿诗勒隼递来的酒壶,眯了一口,小脸都皱起来。
阿诗勒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诗勒隼“怎么?”
阿诗勒隼“一个大男人喝酒怎么像女孩子家家似的”
李明卿“平日里喝惯了长安的淡雅,一时喝这烈酒难免会不适”
阿诗勒隼又闷了一大口,示意要像这样喝。李明卿真的像阿诗勒隼一样喝一大口,忍住嘴里的辣,生生咽下去。
李明卿“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阿诗勒隼“我叫秦准”
李明卿“我叫明卿,那个叫李十四”
李明卿“那今天得谢谢阿准了”
阿诗勒隼“好说好说”
两人酒壶相继对碰了一下,灌下一口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