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其实并不太暗,清幽的月光将整个花园照得通透,参差的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将长椅上的那道清瘦的身影衬得格外落寞。
从把阿凳搬出来到现在,司昭都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他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望着远处,目光里却并没有焦点。
好半响,有些冷淡的声音才在沉闷的空气里响起。
“他死了。”
喔,等、等等?又死了?
所以大佬您又去哪犯罪了啊?还有现在反省有什么用?!阿竟感觉它真的心好累。
司昭摸上一旁的板凳,眼睛微微眯起,声音轻轻的,带着几乎听不出来的情绪。
“……今天啊。”
…今天啊。”
“三年?还是五年前?阿,不记得
了。
“管他的,早该死了。”
这样说着,阿凳却感觉他的手在不自觉地收紧,抓得它有点疼。
诶,轻点轻点,别动手啊
“留下一堆烂摊子,说死就死了。呵,生前也不见他管过我,死了倒是来个情真意切…呵,到底还是念着他自己。
司昭撒了撒嘴角,像是在笑,语气却是冷的。
“啊,对了。”
“你有没有听见外面那些人说我什么?”
“很多啊,说我疯了,说我在找死。”说
着,司昭忽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想想还真是,若我哪天真能横死街头,那些人得放多少烟火庆祝?嗯,那场景应该会挺漂亮吧。
阿凳:???你不对劲。
“不过,或许有一点他们是说对了。”
他笑容收敛,低头看向阿凳的目光带着异样的神采,“我的确是疯了。
阿竟莫名感觉后背一凉。
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冷?
司昭伸手拿起一旁的汽水罐,拉开拉环喝了两口后,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了截阿凳的凳子腿,“来点?”
阿凳:大可不必。
“想我喂你?好啊。”司昭根本不在乎询问对象的意向,摇晃了两下拉罐便“呲”地一声拉开拉环,透明的气泡咕噜咕噜地往外冒。他举起汽水便往下倒,嘴里还说着:“来啊,别客气。
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冰汽水的阿凳:我他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昭笑得张扬至极,弯着腰捂着肚子,整个身子随着笑声微微发颤。
彻底凉透的阿登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凳生一片暗淡。
答应我,这么有钱先花点钱治治病好吗?你知不知道你喝的汽水都流进脑子里了啊!
算了,还是让他们多放点烟火吧。
司昭愉悦地看着狼狈的阿凳好一会,才用纸擦干净阿凳身上的水渍,像猫一般将鼻尖凑近凳身轻嗅,再度开口时声音已带着几分沙哑。
“你闻起来好甜啊。
阿凳:你看起来也好变态啊。还有,麻烦你离我远点,谢谢。
阿登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变态交流,好气喔。
然而拒绝并没有什么用,随着面前人的愈发靠近,气息也更紊乱了几分。
“板凳。”
他眼尾挑起,眉眼间便染上了三分惑色,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轻而缓地问道。
“想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阿凳:其实它一点也不。
“我想和你做爱。”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说你有病,你只是纯粹的变态而已。
幸好最后司大佬还是没做出在自家花园里乱来的事,而经过今晚,阿凳也对这位大佬变态的程度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它由衷地感叹道:终究是我太年轻,变态如你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