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荏苒在地牢里瑟瑟发抖时,蝎揭留波还一心一意为赵敬复命。目前鬼谷一派单只剩下以喜丧鬼为首的人不肯就范。想要进一步扩大自身势力,必不可少要去见喜丧鬼。
月黑风高,喜丧鬼一袭红装,满头白发,伫立窗边,遥望着一轮明月,每到月圆夜,她心里总会生出堵塞心胸的一股惆怅,思量许久却不知缘由。
“你,你是谁?!站住!你可知这是哪里?!”
艳鬼柳千巧看着蝎揭留波毫无畏惧只身就要往里闯,呵斥着,喜丧鬼的愁绪被喧闹打断,
“什么人在此?!”
透过窗,在月色掩映下,喜丧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样貌身材不错的男子,
待喜丧鬼走近,只一眼,喜丧鬼的心像是被钻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嗅着微风吹过的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尘封在脑海里的记忆翻涌着,头疼欲裂。
模糊的记忆里,有跳跃的烛光,大大的双喜字,红色的纱幔和布帘,众人的吵闹声,喧哗声,一对新人入堂,两人手牵着红色长绦,
烛光掩映下,他掀开红盖头,一个笑靥如花的陌生美人,不是她,而那男子的面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恍惚间,她大汗淋漓躺在床上,
“使劲儿啊!”
“就要出来了!”
耳边传来老女人的话,随着清脆的一声啼哭,她几乎昏死过去,不待她伸手去摸,一个女人抱着那啼哭的孩童向外走,
“是男孩!”
一个男人的声音回复着什么,她全然听不清楚。
“你还好吗?”
蝎揭留波不知怎么原因,看到喜丧鬼只感觉亲切近人,看她脸上满是痛苦,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手不自觉扶着喜丧鬼的肩,弯腰亲切询问着,
蝎揭留波的手碰到喜丧鬼肩膀的那一瞬,喜丧鬼记忆里猛然闪现了一个短暂画面,她在黑暗狭小的柴房一角蓬头垢面,软弱无力,瑟瑟发抖,一个小男孩误闯进来,
“你在哪儿?我马上就找到你了?!”
看着自己这鬼样子,男孩有些害怕但还是温柔地问着,
“你,你怎么了?!”
“少爷!!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快走,快走!这不干净!我们出去玩!”
“可是她——”
“她是疯子,少爷!别管她!”
那小男孩被侍女连拉带拽,连哄带骗地拖了出去。
喜丧鬼目光顺着蝎揭留波的手游离到胳膊,,在到肩膀,最后目光停滞在他脸上,眼里一滴晶莹的泪无痕滴落,身上止不住颤抖。
“主人——”
柳千巧推开蝎揭留波,扶着喜丧鬼。二人推搡之间,一枚佩玉摔在地上,看着这玉佩熟悉的纹理,蝎揭留波想到了什么,
“这,这不就是少时我丢掉的——”
蝎揭留波捡起玉佩,仿佛明白了什么。
柳千巧将喜丧鬼扶上床,盖好被子,又点上一盏香,香气氤氲开来,喜丧鬼才安稳睡去。
“你究竟是谁?!主人已经好久没有发病了,怎么一见你就——”
“你家主人有顽疾?”
“可不是,孟婆汤的后遗症罢了,每当看到熟悉的事物,想起之前的事都会头痛难耐!”
柳千巧见猜这小子必是喜丧鬼的旧人,也就降低了些防备。
“给我!玉佩!”
蝎揭留波乖乖交过去,
“这可是主人最宝贵的信物了,也是主人唯一的念想。”
柳千巧用衣袖小心擦拭着。